第十七章 表里如一

“古老的恶哟，请听从这可怜人的呼唤，来到我的身边。理智，生命，灵魂，一切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只是请让她，我的爱人在这寒冷的墓穴中醒来，过着她本该过的，幸福的生活。”

后面的书页被人撕去，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行文字：“我不曾拥有，自然也不会失去。原谅我吧，我的爱人。”月合上书本，笑的灿烂：“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说完，他满足的叹了口气，眼神锐利：“不过我记忆里的那个，可比这个悲伤多得多。”

月用手中的断剑死命的一插，刺穿了这本残缺的小说。小说被刺穿的部分微微蠕动着，喷洒出大量血液。“不过是头小恶魔，居然敢来蛊惑我？愚蠢。”月的右手放着暗淡的光芒，在小说中生生揪出一只吱吱怪叫的鼠状恶魔。

一剑，这只小恶魔的左翅被切下，断裂的横面被月满怀好意释放了一个治疗神术：“神啊，你怎能允许信徒在你之光辉下遭受苦难？请让我借助你的力量，保全应当得到保全的子民。”这头倒霉的小恶魔张大了嘴，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

“或许你还想要一点圣水？”月笑着问道。走在房间外的长廊，月轻声道：“第四个房间，书架上第四排的第四本书，嗯...就是它了。”他拿起这本小恶魔所说的书，有些惊讶的发现，居然还是一本日记。

小女孩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安那双无神的鲜红双眸。她凄厉的尖叫着：“啊！！！”一切在尖叫声中破灭，城堡的最深处似乎也迎合着，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月晕晕沉沉的醒来，身边是提剑站立的安。他深吸口气，从地上站起：“我们在哪？”

从空气中能闻到花朵的芬芳，水池中的雕像更是那种通俗的美丽，完全符合任何正常人的审美。“我们没有移动过，对吗？”月见安点头，又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安摇头道：“没有，我现在感觉很好。”

“这就有趣了。”月按了按发痛的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点伤痕。“看样子到了奇妙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戴表的兔子...算了，走吧，安。”

打不开。浮台中央，通往城堡中的门被诡异地锁上，试图打开时还能听到咕噜噜的声响。安上前一步，望了望月。月摇头否绝道：“要小心。”说完，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没有拿出想象中的卷轴。月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试试吧。”月回头对安笑道。安点头，挥出一道斗气匹练。匹练劈在门上，在劈出一道深深剑痕的同时，居然又调转方向，向安劈了回来。安轻松避过，手臂微颤，轻轻的砍在门上。月在一旁已经做好了进门的准备，八级武者可以完美控制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的力量，用格杀老虎的力点死蚁群中的一只蚂蚁。

“我无时无刻不感到有人在偷偷的注视我。那种冰冷的触感...有人想要伤害我！！！但这根本不可能，我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仇敌，怎么会有人盯上我？”

“不，这座城堡中绝对有什么东西存在，我早该想到的，明明总能在周围见到动物的尸体...我要离开这里，就是现在！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

打不开。这道门顽固的站在月与安身前，像是一块被海浪扑击的礁石。安冷着小脸，手中的巨剑划出一片朦胧的红光。这道坚强不休的门见势不好，在地上划出一道地沟，往后退了一大步。月叫住了还想继续攻击的安，深深的注视了这道诡异的门一眼，转身笑道：“这不是有路下去吗？”

垂在浮台四周的，是一条条碧绿的藤蔓。藤蔓上满是尖锐的倒钩刺，居然闪着金属般的色泽。“下去吧。”月毫不犹豫的抓住藤蔓，向下滑行。“越来越有趣了。”月打量着完好无损的双手，笑道。

藤蔓稍短，只是垂在城堡的阳台。月与安跳上阳台，走进这房间。月新奇的望着房间内的一切：整整齐齐的书架，橄榄木做的单人床，一阵又一阵的清香传来，完全就是一位普通的贵族少女的房间。

月歪了歪头，他还记得，在冲向浮台时的这座房间，可没有这么美好。他随手从书架中拿出一本书，坐在朴素的梳妆台前，就这么看了起来。“要是梦寐中的幻景果然可以代表真实，那么我的梦预兆着将有好消息到来；我觉得心君宁恬，整日里有一种以往所没有的精神，用快乐的思想把我从地面上飘扬起来.....”

他读得是那样的认真，读到有趣的地方为之欢欣，哀伤的地方也为之悲痛。“人们临死的时候，往往反会觉得心中愉快，旁观的人便说这是死前的一阵回光返照；啊！这也就是我的回光返照吗？啊，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死虽然已经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却还没有力量摧残你的美貌；但我曾能就这样任由他侵占？即使灵魂污浊，信仰崩坏，我也不能允许，允许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