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 夕阳

李姑姑拍拍她的手背，没有说什么。

春墨晚上才回来，一脸倦容。

她们两人现在暂住一间屋里，潮生替她打了热水来，春墨顾不上说谢，投了手巾，烫烫的往脸上一蒙，叉着手瘫在床上不动，好半天才吐出口气来：“嗳哟，真跟死了一回一样。”

潮生替她把脸上的布取下来淘了，又递给她。

春墨接过去擦脸擦手：“有吃的没有？”

??生摇摇头。

她觉得，这床被人动了手脚，未必是和四皇子过不去。

既然问题应该是出在温家，那么更有可能的是动手脚的人是和温家过不去——进一步说，是和温家的大小姐过不去。

那就应该是温家内部的问题了。

“对了，姑姑，我遇上了一个熟人。”

“给你留着了，就在桌上。”

春墨硬撑着爬起来，打开笼盖，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

“还是你想着我。”春墨说：“今天这事儿实在太折腾人了。”

李姑姑有点儿诧异：“熟人？在这儿？”

“嗯，就是内侍监拨来的人手，里头有一个满儿，是我在浣衣巷时就认识的。当时我挨了杖刑，她照顾了我好些天呢。”

李姑姑嘴张得老大：“竟然这么巧？在西边小院儿的那些人里头？”

“对。”

李姑姑点点头，一片瓜子壳沾在嘴角，半天都没掉。潮生忍着笑，伸手去替她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