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Chapter 73

萧筱依言，在满是烟酒味的他身边坐下。

“刚从宋孝然那边过来？”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

萧筱点点头。

“都听他说了？”

“……嗯。”

不遇不聚

同情一个情感缺失的人，非常容易。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都会明白自己缺乏了这种最基本的情感，人生该是多空虚痛苦。可是真正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稍稍想一想就会觉得可怕，非常可怕。

与他在一起是一场高风险甚至无望的投资，每时每刻都要担心他突然有一天情感就消失了。他不知道亲情何物，如果与他生儿育女，他也许对孩子也没感情，别提对儿女温情以对，恐怕连他们生老病死，他都不在乎。

萧筱这夜噩梦连连，不止一次看见段默言冷冷地转身离去，甚至看到有个小女孩追在后面叫他爸爸，他头也不回。那小女孩回头过头来，赫然是她幼时的脸。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透，萧筱已经悄悄地出了宋孝然的家。她茫然失措地走在街上，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吃惊的人们都关注在这场倒春寒的雪景中，惟独她完全没有反应。

“那怎么现在才来？跟宋孝然上床了？”

“你……”一夜未眠的萧筱给气精神了，牛牵到哪里都是牛。

“行行，我又说错了，”段默言举了举手，谁知接着又道，“其实你要真跟他好上了，也无所谓。”

“你说什么？”萧筱缓缓问。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到观榈泉公寓。

屋子里仍旧温暖无比，萧筱缓缓走进室内。

段默言没有睡在他冷冰冰毫无人气的房间，而是仰躺在客厅里，几案上的烟灰缸塞了满满的烟头，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

萧筱走过去，才发现他的手里依旧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正颓唐地望着房顶，竟然还是醒着的。

段默言听到动静转动眼珠睨向她，两人默默地对视片刻，他起身将烟灰散落的烟头强行摁进连个空位也没有的烟灰缸中，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