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消耗战
当初时任飞弹部队长官的汪檀啸因为求胜心切，竟然下令以军校教程三倍的反装甲精准飞弹发起攻击，没想到收到奇效，第一波次的九枚反装甲精准飞弹便击毁试图发起冲锋的轻甲战车。战后汪檀啸为此受到许多官兵的指责，因为三枚飞弹和九枚飞弹对轻甲战车来讲区别不大，轻甲战车诱饵弹耗费的动力相同，击毁敌方轻甲战车纯属侥幸，估计当时操控轻甲战车的官兵不熟练让磐石军捡了个大便宜，汪檀啸本人对此承认自己指挥存在失误。
以蒋希如为首的少部分官兵则为汪檀啸叫好，他们承认汪檀啸有浪费宝贵的反装甲精准飞弹嫌疑，但敌方的轻甲战车同样也是首次上战场，正是九枚反装甲精准飞弹的气势导致敌方惊慌之下操作失误，才取得战果，只不过由于当事人已经阵亡死无对证。还有官兵认为浪费弹药还在其次，违反教程一次性发射九枚飞弹暴露当时官兵心理上畏惧轻甲战车，指挥官缺乏应对轻甲战车的经验，若是当时敌方指挥官下令以轻甲战车四面冲击磐石军，恐怕那场战役的结局就得改写了，汪檀啸对此同样不否认。
平语涵当时与蒋希如立场一致，气的见面就喊汪檀啸脓包软蛋，当时王仁智不在云兰，没参加战后总结，但他从战后相关资料总结报告中知道这些情况，之后也曾经参与争论。王仁智以击毁轻甲战车震慑住联军，从而获得战役大捷，从取得的效果看汪檀啸当时临场指挥没有失误不足，以樊田高为首的大部分官兵没有受王仁智影响，依旧坚持当初应该中规中矩的依照教程行事，之后罗家业的点评也是模棱两可和稀泥。
待到日后洲瓜礁之战，才真正出现精准飞弹参与的海空战斗，分别有了单兵对空精准飞弹对抗敌方战机的战例，亦有了以近程岸基精准反舰飞弹重创敌方战舰的战例，罗家业亲身经历了那场对空反击的战斗。不过两次洲瓜礁战役和川康的战斗没有可比性，一场是实打实的地对空反击战，打的中规中矩，另一场是以岸基近程反舰精准飞弹打的一场对舰伏击战，亦是打破常规的一场战斗，连带着本就存在的争论更是谁也不服谁。
樊田高听了王仁智的话后忙道：“老大你赶紧打住，又是你当初那一套，这可不是普通单兵即可操纵的精准飞弹，这是需要多方协作的中程精准飞弹，你当飞弹是满大街廉价的白菜萝卜，这是一千多万金币一枚的飞弹，开什么玩笑你嘴一张就多波次发射。你没弄明白罗老话里的意思知道吗？你以为战机就那么容易被击落？我告诉你老大，能击落更好，没有击落达到驱离战机完成护卫任务飞弹就算圆满完成自己的任务，罗老的话还没说完，你先听听罗老怎么说。”
川北国政要富豪普遍对王仁智很友善，这主要得自当初川江洪灾时的付出，其次是湾南发展受限后未施展反制措施，桥梁厂反击的例子摆在那里，川北国敢于反击川江资产管理局的恐怕仅有他一个。王仁智不理解为何川北国政要富豪只针对自己个人友善，采购长枪精准飞弹元器件大多比较顺利，个别明显只能用于飞弹的元器件也都想尽办法提供帮助，唯独提及两国经贸互助时没人接招。
九月二十九日周欣妍和楠楠一同抵达川江向王仁智报喜，长枪精准飞弹的元器件基本上备齐了，唯一欠缺的是控制飞弹的核心部件，确切的说是两个核心一种类似的两个部件。这段时间三人频繁在川北国与川康王国之间往来，周欣妍和楠楠不知道签署了多少合同，陈鼎新只是偶尔出面签署的合同都有三百多，平均每天签署八十多份合同，周欣妍和楠楠是受研究所委托请王仁智回去商谈飞弹事宜。
九月三十日中午王仁智三人抵达云兰，周欣妍按照约定直接把王仁智带往戴老家里，项老和莹莹也在戴老家里，王仁智非常意外的是罗家业和樊田高也在，周欣妍只告诉他今天给长枪精准飞弹定型，他的任务是给飞弹拍板定型。彼此互相打个招呼，王仁智才知道罗家业已经来了两天了，真正给飞弹定型的人是罗家业，因为牵扯到飞弹费用，综合比较飞弹性价比所以才要让王仁智出面定夺。
刚落座不久，几个人还在聊这段时间在王仁智三人的努力下飞弹总算有了眉目，那边悦悦姐妹便招呼大伙用餐，说起来王仁智是第一次到戴老家做客，由于今天谈正事，因此餐桌上没有酒。一顿午餐，罗家业为主，樊田高偶尔插句话，两人详细的给王仁智介绍长枪精准飞弹的各项性能指标，射高、射距、丹长、弹径、弹重、发射重量、作战距离、作战高度、单发杀伤率等等。
戴老等人交流起来专业性太强，王仁智很费劲，罗家业樊田高比较熟悉沟通交流通俗易懂，王仁智本就很熟悉长枪精准飞弹各项性能指标，罗家业和樊田高是再次确认加深王仁智对飞弹性能的了解。随即罗家业开始给王仁智介绍飞弹作战时的相关参数，配属那些型号雷达，作战时的大致过程，敌方的防御干扰手段等等，罗家业谈的头头是道，不过这些王仁智听的头有些发昏，他记不住那么多飞弹参数。
王仁智确实还想的是以密集的精准飞弹打击敌机，所以才试图打破常规以数量换取战果，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命中率才百分之六十五，天气影响是不是不及百分之五十？敌方若是干扰拦截是不是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可能？拼哪门子的消耗，王仁智属于那种坚信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的人，人家是拿国家的钱作战，也就是拿所有人的钱，自己却是自己出资，没有动用任何国家的钱，个别时候朋友赞助救急日后自己还的更多，拼不起消耗。
罗家业顿了顿，然后道：“司令不会不明白战争拼的是综合实力，最终国力耗尽的一方必然失败，这个不在咱们今天的议题内，今天咱们谈的是飞弹，樊将军的话司令听明白了吗？司令可以回想一下仿制组装长枪精准飞弹的目的。”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细砂岛战役，若不是因为细砂岛战役，怕是联盟军到现在也不会卖给直属集团军长枪精准飞弹，王仁智险些脱口而出，猛然想起这是一款陆基防空飞弹，细砂岛战役可是海岛争夺战，长枪精准飞弹没有用武之地。届时担任海上护航的是日昇王国海军，到时候日昇王国海军面对细砂岛的岸基战机恐怕只顾自保，海军战机性能略逊于陆基战机，参战各部等于独自面对细砂岛敌方岸基战机，惊的王仁智险些冒出冷汗。
看见王仁智表情变化，罗家业明白王仁智想到这一层了，开口道：“这事说起来怪我疏忽，长枪精准飞弹是联盟军提供给直属集团军部署洲瓜礁，不是熊背梁和山南，这说起来是对直属集团军参加细砂岛战役的回报，其实是为了细砂岛战役。直属集团军届时有个尴尬的难题，日昇王国担任海上护航任务，咱们的船队只能与日昇王国舰队混编，否则难以应对来自空中海上以及水下的攻击，也就是说，舰队与细砂岛海岸炮炮战时咱们的船队恐怕得忍受池鱼之灾。若是要避免遭受池鱼之灾，咱们船队就必须具有对空作战的能力，中程飞弹正好可派上用场，进程飞弹打击敌机的同时船队恐怕也会遭遇损失，此外还需具备迎战水下的能力和迎接部分水上攻击的能力。”
王仁智本想问句罗家业为何把水上攻击放在最后，话到嘴边忽然明白了，届时制海权掌控在日昇王国海军手里，敌方战舰的主要力量得放在南边军港，细砂岛南北一百多公里长，敌方舰队敢贸然出港恐怕就永远回不去了。罗家业所说的来自水面的攻击恐怕来自战机以及细砂岛陆基反舰飞弹，至于水下，王仁智其实并不是太担心，目前已经拥有四艘护卫舰，细砂岛开战前还得买几艘，另外日昇王国舰队才是敌方潜艇的主要攻击目标，另外即便民船也可安装反潜装备。
罗家业其实不要求王仁智牢记飞弹和雷达的相关参数，他的目的是让王仁智明白近程飞弹和中程飞弹之间的差别，洲瓜礁装备的霹雳火等近程飞弹没有雷达导引，单兵即可实施对空发射。中程飞弹不但需配套雷达，并且还需要配备发射场地和发射架，每枚飞弹最少需三人才可完成发射，运输布设需使用机械，弹长五米五弹径零点五五米弹重四吨半，没有机械休想移动。
末了罗家业道：“一枚长枪精准飞弹售价一千二百万金币，这只是飞弹本身价格，配套的雷达发射架以及场地费用不含在内，一枚中程飞弹足够抵几十枚甚至上百枚近程飞弹的价格。价高有值得价高的地方，中程飞弹的抗干扰能力远胜近程飞弹，不然的话千辛万苦发射一枚飞弹被敌方干扰最终自毁，岂不是得不偿失？长枪精准飞弹无干扰状态下命中率可达百分之六十五，敌方干扰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拼的是双方的消耗。”
王仁智听明白了罗家业话里的潜台词，长枪精准飞弹无干扰的情况下命中率为百分之六十五，自古以来关于武器装备历来有茅就有盾，战场上永远存在矛与盾的斗争。决定战机与精准飞弹之间的攻防胜负有很多因素，人的因素、战机飞弹之间性能的因素、战机飞弹的临场表现，参与进攻的飞弹与战机的干扰防御措施，飞弹与战机多寡之比等等，王仁智道：“一次发射三枚飞弹不行，能不能翻倍？一次六枚飞弹或者更多，分批发射效果怎么样'?”
川康境内的两场战争没有对空对海的战斗，仅有一次以精准飞弹击毁青山军的轻甲战车，战后指挥作战的汪檀啸汇报王仁智记得很清楚，为了震慑青山军，汪檀啸下令连续发射三次精准飞弹，每次发射精准飞弹三枚一组共计三组九枚精准飞弹。虽说当年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场磐石军全方位完胜三方联军堪称经典的战役，但是在磐石军内部却有很多争议，年轻的磐石军战后总结从上到下吵的一塌糊涂，至今仍未统一认识。
按照军校教程，单兵反装甲精准飞弹一次发射三枚精准飞弹，对同一辆轻甲战车可发起三次攻击，以此与轻甲战车的自动自保装置抗衡，击中轻甲战车的概率为百分之三十。轻甲战车面对精准飞弹来袭需耗费自身动力释放诱饵自保，释放诱饵弹极为耗能，即使轻甲战车侥幸逃过精准飞弹打击，因为消耗动力过大只能主动撤离战场，否则由于动力不足机动能力下降很可能成为敌方炮火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