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进城

“你还要说，舒琅已将你买下，你是舒琅的奴隶了，此生就再没有想不想家，也没有喜不喜欢。”敏达尔低声道，“只有愿不愿意。”

沈光明愣愣跪着，不知如何接话。

敏达尔见他茫然，又出声宽慰：“莫怕，我不是怪你。”

帐中温暖，热气熏得沈光明的发间沁出微汗。敏达尔却再没有说话，闭目似是养神。沈光明也不敢移动，仍旧钉在地上，挺直腰杆。

跪得他摇摇晃晃，帐帘被人掀开。舒琅大步走了进来。

她容貌清丽，衣着华贵，只是由于重病，脸上带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青气。沈光明也看着她，眼带忧愁。他在帐外说话，就是为了引起王妃注意，好将他叫进来。要进入灵庸城，就必须要跟着王妃一行人离开，舒琅那头会不会带上他，沈光明没有底，因而还是先凑近王妃身边求个准。

“你会想家么？”敏达尔轻声问他。

沈光明眨眨眼，飞快思索。敏达尔年年生病，去年是一位汉人大夫帮了她，如今她病痛缠身，应该是想起去年的事情，进而思想了。

他不知道敏达尔与东原王的往事，于是谨慎回答：“想是想的，但草原这儿也很好。”

敏达尔虚弱地笑了起来：“有多好？”

敏达尔此时才张开眼睛，对着自己儿子笑了一笑。

“去灵庸城的时候，把你的小奴隶也带上吧。”她说。

沈光明一喜，舒琅则是一愣。

“王妃和世子待我很好，东原王是草原上的大英雄，是苍池山山顶翱翔的雄鹰。我能见识英雄的身影，自然是好的。”沈光明乖巧道。

“吃的呢？喝的呢？”敏达尔问道，“你也习惯么？”

“渐渐就习惯了。”沈光明连连眨眼，手紧紧攥着袖口，“各地风物都有不同，各有特点。能多见识品尝，总是好的。”

敏达尔听了他的话，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漏说了一件事。”

沈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