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玉帝废紫微

“你以为我舍得让百花羞和黄袍死吗？”牛魔王忽然苦笑起来，“可是如果百花羞不死，那她又能怎么办呢？是留在分景阁继续受苦，还是跟着我们到下界当妖？”

“活着，未必就是一种快乐；死亡，也未必就是一种痛苦。”

“你还年轻，不像我们这些老妖王，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见过了不知道多少风风雨雨。黄袍他走了，他的爱人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说实在的，我还有点羡慕他们。”

牛魔王转过身来，对雷克顿说道：“也许他们已经跳出了三界的纷争，不再为世俗所困扰，现在正在某个地方过着美好的生活。”

“也许是吧。”雷克顿叹了一口气，“这也许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吧。”

碗子山。

风中长歌，枯叶飘飞，碧空如洗，大地莽莽。

牛魔王迎着风伫立，在他的面前，是一座新坟。天庭一战之后，妖族大圣们将黄袍与百花羞的尸身葬在了一起，葬在了黄袍生前的居所碗子山上。

雷克顿手中拿着一壶酒，一边喝酒一边走上了碗子山。这碗子山一片凋零破败，许多年前，这里还是黄袍妖王的地盘，那时候妖兵漫山，声势浩荡，可惜一切繁华终成土，碗子山早已经不复当初。

新坟前，雷克顿看到了牛魔王。

牛魔王不再说话，踏着步子缓缓地走下了碗子山。雷克顿站在山头上，风轻轻地拂过，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些悲凉。

黄袍，百花羞，也许过的更美好了吧。雷克顿看着牛魔王离去的身影，他知道牛魔王对于黄袍的死，比谁都悲痛，可是他不能表露出来，也不能第一个倒下。

因为他是牛魔王，妖族第一大圣，是一群兄弟的大哥。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牛魔王肩上的担子，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

“还有酒吗？”牛魔王问了一句。

“有。”

雷克顿从腰间拿出一壶酒，扔给了牛魔王。牛魔王仰起头，一口将酒灌入腹中，灼烧感自喉头传来，浑身的血液为之燃起。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你来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让百花羞活下去吧？”牛魔王缓缓地说道。

雷克顿点点头，走到坟前，将手中那壶酒倒在坟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