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万万想不到

“你是说……朝内北小街？”

“正是轩邸。”

“啊？啊……”

恭王的这两声“啊”，含义极其复杂。

亲王、郡王、贝勒、贝子，按照“亲贵不得交通大臣”的规矩，向例是不与品官的红白喜事的，所以，倭仁的丧仪。【ㄨ】恭王和其他亲贵一样，只是致送奠仪和挽幛，本人并不到场致祭。

“文端。”

恭王也点了点头：“赐谥的首字为‘文’，这不消说的了；次字为‘端’。这是理学大家独享的佳谥，也很合倭艮峰一生的人品和学问——这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有一个事儿，六爷，一定是在你意料之外的。”

“哦？什么事儿？”

“今儿设奠开吊，灵堂内外，素车白马，茫茫一片，算得盛极一时，大学士以下。直到微末佐吏，不分品级，无不亲临一拜——”

关卓凡居然打破了这个“铁律”，这——

“没想到吧？六爷，还有你想不到的——轩邸到场，竟然和其他吊客一般，在倭艮峰灵前，下跪、磕头！”

“倭艮峰位极人臣，桃李天下，道德文章，士林宗镜，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宝鋆说道，“吊客之中，有一个人。你怕是万万想不到的。”

“谁呀？”

宝鋆伸出右手，曲起拇指和小指，竖起中间三指。

恭王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了十分愕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