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 崩溃

“搜检”是有的，不过，城门的守军，不论是步军统领衙门的兵，还是轩军，只管进城的，不管出城的——哪怕大包小包，形迹可疑，也一律视而不见。

第二天，王府井大校场。

朝服袍褂，翎顶辉煌。

轩亲王以下，军机大臣，大学士，各部正、副堂官，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宗人府宗令、宗正、宗人，内务府大臣，各京营的统领，通政使司通政使、大理寺卿、詹事府詹事、太常寺卿等正三品以上的“九司”的堂官，都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众亲贵——亲王、郡王，有差使的，没差使的，只要是王爵，又行动便给的，就要到场；另外，近支亲贵之中的贝子、贝勒，也都到场了。

“要不然怎么‘以儆效尤’呢？”

“还要一挂就是一年半载……我的个亲娘哎，那个味道，还能闻吗？住在王府井大校场旁边儿的，可是倒了血霉了！”

“这就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喽。”

“醇老七真是造孽！要不是他烧坏了脑子……唉！”

……

反正，所谓“八旗旗主”，统统都到了。

神机营汇集王府井大校场的日期，军机处会议之时，关卓凡说的是“后天”，不过，上谕正式发布，这个日期，又向后推迟了一天。在各种版本的传言中，这个变化被解读为，“上头”和轩军，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相关的布置——布置兵力、大炮，或者绞架，等等。

一个比一个恐怖的传言，终于压垮了“神差”们的神经。

军机处会议后的第三天晚上，也即谕敕中神机营汇集王府井大校场的前一天晚上，出城的人流，倏然增加——“神差”们争先恐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逃出城去。

原本他们担心，目下的九门，虽然还是由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把守，但是，“监军”却是轩军，守门儿的会不会严格搜检，发现是神机营的人，就扣了下来？

“神差”们很快就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