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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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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然是半点做不得真的,但徐济自己知道张让却并不晓得,的确一如徐济所言他从未表露出对执金吾之位或是北军的欲望,甚至徐济能够成为执金吾不过是他张让为了避免何进的势力进一步壮大强行安在徐济头上的。()何况不论徐济是否真心所言的确只要他放弃手里的权力何进也绝对无法加害于他,但张让既然找上了徐济自然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驸马莫要欺老奴老眼昏花,便是北军之位还不足以让驸马忧心,那么西园的那些精锐士卒呢?那可是驸马一手训练,皆是追随驸马自陈留甚至是从宛城之时便已经在驸马身边的士卒,难道驸马真丝毫不在意了?”张让仍旧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一昧出言相激,但徐济却着实看透了这家伙的心思,其实徐济也不是不能坦然就承认他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势,只是这时候一旦服了软之后的所有事情之上自己都会失去了话语权,徐济并不在乎气势上的胜负,但话语权却值得他和张让绕一绕,反正伊宁已经愿意离开,那徐济的后路便总是还有的,他并不急于一时。

张让一看徐济根本不理会自己言语相激也清楚自己再跟徐济耗下去徐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态度的改变的,于是也只得苦笑开口说道:“驸马不愧是少年老成,老奴在驸马这里讨不到半点便宜。也罢,便开诚布公的谈谈吧,驸马和老奴都清楚这样下去对于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老奴弃了这条老命,而驸马怕是会丢掉如今在手中的所有权势,这恐怕也并非驸马所要的结果罢?”

张让说了实话徐济自然也没有强硬的要占便宜的想法,而且现在是大敌当前,有张让在前总比徐济要自己站在一线去对抗大将军麾下这个庞然大物来的要划算的多,所以徐济也笑了笑谦逊回答道:“常侍谬赞,若是文烈真有本事又怎会沦落到如今之境地?正如常侍所说,谁愿意放手到手的权势?何况何进必然不能容我,我得罪这位大将军有些太狠了,届时只怕皇帝陛下也难以保全我,倒是不知常侍有何对策?”

既然两人都开诚布公就表示一切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对于张让来说他面对的情况可比徐济要糟糕多了,徐济说白了何进还是没把他当回事,这也导致了即便何进身后的那帮子世族虽然是急不可耐但却始终没有什么人要找徐济的麻烦,但张让就完全不同了,党人和清流对宦官的仇视几乎自古就存在了,更不用说第二次党锢之祸其实就是张让鼓动的,可想而知张让面对的是如何危险的局面了。说实话徐济倒是很佩服这个下着好大一盘棋的太监,面对这样的局面还能淡定,光是这份气度就足以叫人佩服了。

当然和伊宁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说了,现在徐济着实有些顾不到这些事情,说到底徐济这人还是一个以公事为重的人,何况如今的徐济最需要考虑的还是洛阳对自己的困局的麻烦。().

当然实际上徐济很快就发觉到了麻烦再次找上门来了,而张让此时突然的找上自己让徐济颇有些感觉不安稳,但徐济却并没有拒绝,原因也不难解释,张让此时找自己必然是因为有所要求了,徐济本身也很好奇张让究竟有什么动作。

张让近来的心情也很糟糕,对他来说何进身后的世族给他带来的麻烦实在是不小,更糟糕的是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说到底是他并没有何进这么便利的条件能够吸引这些世族的看好,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因为自己是宦官的身份,只是对张让来说此时已经不是处理这些世族的时候了。

就在张让想着自己下一步计划之时徐济也到达了张让的府上,而看到张让如今的模样也让徐济有些惊讶,原本看去来颇为富态的张让已经有些憔悴了。见到徐济抵达之后张让也立刻没有半点耽搁就开始说起他找徐济的目的了:“文烈可知奴家寻你所为何事?”徐济虽然有所猜测但却故作不知回答道:“不知,请常侍示下。”

徐济之所以将自己位置放得如此低下的意义也是首先要给张让的错觉,当然这对张让这种人来说可能用处并没有那么大,但表态的意义就在于取得一个态度上的优势,何况徐济也确实不确定张让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闻听徐济的回答之后张让却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开口问道:“文烈可知洛阳如今情势最关键的一点是哪里吗?”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徐济却发觉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说是徐济欠考虑也好,身在局中没有注意也罢,不过不论怎么说徐济都却是忽略了这个问题,用党人的急不可耐来解释似乎有些勉强了,之前徐济也的确被自己的困局弄得颇有些焦头烂额,如今想来自己倒是确实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于是徐济蹙眉问道:“常侍只说便是,文烈不曾发觉。”

张让脸上露出了笑意回答道:“文烈毕竟是年轻了,万事自然当从大局看起,只着眼与眼前之事又如何能成大事?洛阳之中情势于你我急转直下绝非是党人和清流对我等十常侍的不满,而是他们看到了陛下立嗣一事之中有机可趁,然则陛下迟迟不下决断,于他们而言自然是有悖于利益之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逼这陛下决断?需知十常侍乃是近侍,对老奴等人动手不外是为了警醒陛下莫要小看他们的能力。”说到这里张让似笑非笑的看了徐济一眼,徐济当然知道张让意指的是自己与两位皇子都有所牵连的事情,但张让却没有就此事多做纠缠而是继续说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驸马你的崛起太快了,虽然此次的主要目的是针对于我,但其中未尝没有顺带解决驸马的想法,驸马在洛阳不到半年却升迁迅速,如今更是小小年纪就位同九卿,这对这些党人和清流而言已经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权臣有何进这么一个容易艹控的就足够了,驸马行事中不难看出是个不受人掌控的姓子,将来驸马必成他们的心头大患,与其将来受制于驸马倒不如如今扼杀。”

张让这一番话的确深入浅出,一切的事情的缘由借着这一条线徐济也终于能够看清了,正如张让所说,党人和清流这群沽名钓誉之徒居多的家伙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不受控制的权臣,这对他们身后的世族谋夺利益显然是极为不便的,即便自己如今还远远不是权臣的,但却已然显露出了那样的威胁,对这些家伙而言只要是威胁就必须予以清除。这也当然能够解释为何张让也是他们所不能容忍之人了,说白了到底是一样的道理,张让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几乎能够和何进相庭抗理,即便张让的实际地位低下,但这无疑使得党人以及清流有许多目的无法达到了,这就是为何他们如此急迫处理掉自己和张让的原因。

张让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神色变化只是平稳的开口说道:“恐怕奴家是挡不下何进了,驸马是否知晓如今洛阳之内的局势?”徐济听到这话倒是淡然了,而后便笑道:“自然晓得,如今常侍的情形恐怕比文烈还要糟糕吧,不过为此一事似乎并无必要特地寻我前来啊?”

徐济当然知道为了这么件小事情张让是绝对不会找自己来此说这些的,恐怕张让是真的有所动作了,说白了徐济真正在意的还是张让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作为,既然找上自己想必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否则又怎么会需要把自己叫道他的府上呢。

果不其然张让果然还是没有耐住姓子,徐济一脸无关紧要的模样当然是假的,但张让实在也没有兴致和徐济磨下去:“文烈难道不担忧?”

而徐济心中自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平淡,他又何尝不担忧自己的处境,不过徐济当然清楚自己表现的越不在乎对自己来说能再张让手上占到的便宜就越大,而且毫无疑问的是既然张让找了自己就意味着他人是无法帮助他的,自己越是不配合就越能够从中谋取更多的好处,或者换个说法,徐济这是在让自己这个筹码更重要而已。

如此一来徐济脸上自然更是平静了甚至还带着笑意回答道:“常侍说笑了,便是如此于我又有何关系?我乃是大汉驸马,便是何进真不能容我哪也不过时丢了官职和军权罢了,徐文烈的心不大,唯想能够苟且足以。如今走上这个位置也是常侍大人一力促成,文烈似乎从未说过自己对执金吾之位有何欲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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