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四 阴云盖顶（十）

但理智上他很清楚，就算他走了，当骆雨荷选择与异兽缠斗时，便没了逃脱之机。

异兽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没有人牺牲自己拖住它，它能迅速追上任何人。

又或者，当他明白自己对异兽的威胁时，他不应该驱赶它？

难道异兽的发狂，是因为他的驱赶所致？

陈衔玉心中一片混沌，剩下的，只有对他自己的埋怨。

陈衔玉抬起头，呆住。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两根指头在骆雨荷的鼻间放着，一片冰凉。

“师父？”

没有回应。

骆雨荷静静地躺在他怀中，面容苍白，失去血色，闭着双眼宛如睡去。

如果他早来一步，如果他能更强一点，他一定能救下骆雨荷。

他在骆雨荷的羽翼下，究竟被保护了多久？

这一次，她终于……连她自己也搭上去了。

是彻底搭上去了。

如果她不是浑身是血，他倒是可以自欺欺人。

陈衔玉茫然地抱着骆雨荷，只觉得漫天都是氤氲的风。

什么时候下雨了？但如今天上依旧是晴空万里。

陈衔玉低头，沉默地抱着骆雨荷，心中不知道有多么后悔。

难道他当时真该立刻离开，让骆雨荷自己找机会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