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 第484节

朱厚熜听着，时不时点了点头，最后放下筷子挥了挥手，然后站了起来缓缓踱向御案。

夏言和唐顺之也随之站起，移步御案对面的椅子，黄锦则指挥着内臣和女官收拾桌面，他自己端了一个盘子给朱厚熜他们送去茶水。

“俺答打的是叶尔羌，吐鲁番这是唇亡齿寒了？”朱厚熜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后笑起来，“你们二人怎么看？”

夏言苦笑一声：“将士们自然是盼能再出兵的，杨尚书只怕会骂娘。”

唐顺之也点头：“先倨而后恭，岂能从其所请，就此发兵助阵进剿？俺答既然是先打的更西边，那就不会给大明逮着他的机会。”

……

等到已经入夜之后，朱厚熜才移驾养心殿，准备见吐鲁番的人。

但在那之前，是夏言、唐顺之陪他进晚膳。

黄锦在一旁指挥着人，把御书房内挂着的两幅舆图卷起来系好。

而院墙那边的“门房”里，沙汗和他的随从也在吃着简单的食物。

“北面呢？北面正空虚吧。”

“不好找。”夏言说道，“夏日开拔，消息传到了京城，王师再挥师北进，又是隆冬之时。况且俺答既然西进，北虏自然仍旧如前，躲藏为上。”

朱厚熜点着头：“俺答频频行险，就算他能胜，以篡位之主也不易掌控那么广袤的土地。”

说完他笑了起来：“不死心，不肯苟安等朕龙御归天，那是好事，让他往西折腾吧。”

唐顺之一脸不解：“他难道就没算到吐鲁番惊惧之下会臣服于大明？”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心不在焉。

一个下午，在另一个宫殿院子的偏殿里，他们和大明的几个重臣已经聊了很多。

但最重要的，显然是大明皇帝的态度。

御书房内，君臣边吃边聊。

但夏言和唐顺之只是粗略吃了几口，便一直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