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们都需要勇气(六)

连云飞望着秦牧，说不出话来。

秦牧揉了揉自己的脸：“王勃有你们这群队友和朋友，真是他的幸运，这一拳，很疼。”

“对不起，教练……”连云飞嗫嚅着道，他本来就是木讷内向的性格，刚才爆发也是积攒两年的愤怒，此时听到秦牧说完真相，那点胆色更是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愧疚。

“没关系，当初唐浩然在办公室打了我一顿我都没生气，更何况你这一拳。”秦牧笑了笑，望向了侯杰，侯杰对刚才的冲突犹如不觉，只是呆呆的坐着，双手死死的抓着毛巾。

“侯杰？”秦牧叫道。

秦牧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站直了身体，看着胸口不住起伏，愤怒的好像公牛一样的连云飞，轻声说道：“现在感觉好些了？”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样！即使袁天宇林志豪告诉我，说你坑了王勃，我仍然站在你这一边！我想你不会，王勃是你一手从小学调教出来的，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感情，你对他要求那么严格，又那么宠着他，怎么可能坑你最出色的学生！所以，哪怕王勃回来对你那么冷淡，我也站在你这一方，我以为王勃年少气盛，等他想清这一切他会回到这里向你认错，我没想到，原来，这些年，我才是最白痴的！我原来的队友把我当成叛徒！离我而去！原来都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让一个少年在监狱里浪费了两年的时光！最宝贵的青春时光！”[]

连云飞额头上的青筋暴突着，整张脸因为气血上涌而变的通红！大声咆哮道。

秦牧擦干净血迹，望着连云飞，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而是缓缓说道：

“我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戏剧化，真相在这场比赛中曝光，没错，那份能让王勃洗清罪名的证词被我亲手放进了校长办公室的文件粉碎机，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该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连云飞听到秦牧这么平静的语调就要再次冲上去，被范如虎和佟东拉住！

“在一支球队和一个球员的选择中，我会选择球队，哪怕这件事再次发生，我也仍然会这么干，当时，学校承受不住萧副市长的压力，知道是什么压力吗？如果学校选择站在王勃那一边，沈墨会直接消失，那天的警察不是来取证词的，是直接要将沈墨接走！是校长顶住压力，亲自用电话向萧副市长解释，保证沈墨不会出庭才保住沈墨不被带走。”

“也许沈墨是被带去法庭出庭呢？”范如虎问道。

一群球员用看傻x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所以校长和我骗沈墨说为了让她安心学习，学校和警方沟通，不用她出庭，只需要写一份证词。沈墨这件事办妥后，萧副市长很直接的在电话里说，如果沈墨或者江北一中其他学生会出庭作证，或者他儿子为这件事坐牢，那么江北一中的校长肯定会撤职，江北一中最强的篮球校队会解散，我被调离，哪个学生因为支持王勃闹事就抓哪个，我该怎么选择？”秦牧望着连云飞的眼睛：“你告诉我，当时被强权压迫的我和校长，怎么选择？谁都知道王勃是无罪的，但是他已经被钉死，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其他的学生不被卷入这个漩涡！王勃怪我，恨我，我从来没生过气，因为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他，但是，无论他认不认我这个教练，他都是我最棒的学生，我已他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