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败俱伤

“好蓝的天……好白的云……这太阳……好刺眼……笑雪……千暮……”千夜的意识越来越遥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地沉向地面，可是他的灵魂又似乎越来越轻，快要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飘香远方。

“笑雪……千暮……”千夜的意识之中无意识地呼唤着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想动一动手指，以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可是他居然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是否还在身上。不要说手指，此时千夜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呢？躯体呢？脚掌呢？腿部呢？全都感觉不到了。千夜突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意识中的存在！

“我……是不是……要死了……”千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慢慢地垂了下来。“雪……暮……”

渐渐的，不要说躯体没有了任何感觉，千夜觉得甚至连意识也开始远离自己。他努力想要睁开双眼，“我……不能……死……”只有这个念头他没有放弃，“雪儿……暮儿……不能……死……”

千夜的火炎之花利刃和金使的金沙利器这两样世间绝无仅有的攻击手段，都是进行大范围攻击。此时它们均以对方的身体为整体目标，“轰！”“轰！”地击中千夜和金使的浑身上下。

顿时两个人的身体都浑身是伤，整副身躯就仿佛被无数钉耙戳穿的筛子，全部是小洞。“噗嗤、噗嗤”的不断往外喷射着鲜血。这两人的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浓烈的血腥的味道。

要知道千夜在修炼了龙呤焚祭之后，力量大幅度增加。而金使本身就是属于力量攻击性的人。此时他们彼此使出全力进行的这一击，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且不说攻击在肉身上，就说那些散漏向四周的火焰之乎利刃和金沙利器。击中树干的，瞬间参天大树拦腰折断，并且折断处均是碎成了小木块！击中石块的，瞬间巨石崩裂，并且崩裂之处纷纷凹陷，石块变成尘沙！击中地面的，更是在地面直接形成了无数深陷凹痕！

他们二人的肉身因为常年习武，多少有内体相护，所以受到彼此如此强烈攻击之时，才不至于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留在千夜瞳孔之中的最后一幅画面，是蔚蓝的一条线，那是被他那双下垂的眼睑挤出来的一条天空。

……

“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战斗吗？为什么眼前如此黑？”

“我这是在哪里？金使呢？金使！你出来！”

“咚！”“咚！”

他们两个人同时僵直了身体，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千夜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没有扬起尘土，因为地上都是他的鲜血，血液已经将满地尘沙和成了红色稀泥。“呲”的一声，千夜的身体嵌入到了猩红稀泥之中。

他仰躺地面，瞪着双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看去。“好蓝的天……好白的云……好刺眼的太阳……”千夜此时已经满身伤痕，全身都是鲜血，面目全非。阳光的照射下，那些刚刚从他身体中流出来的热血腾腾蒸发。

他身边的空气因为血液中蕴含水分的蒸发而发生着微微变形。千夜就那样躺在地上，仰望空中，像一条正在被蒸煮的去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