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我不能离开

上了车，秃头一路往他家开去。车上的许芳菲从上车后就一直靠在秃头的手臂上，很累的模样。秃头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原本这个时间，许芳菲要是在学校里早就睡熟，可是今天跟在秃头身边，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不论是精神还是心理上，都该是累极了。

许芳菲的视线在车窗外，秃头的车上开了轻音乐，他不说话，只是让她这样安静的靠着。她闭一下眼睛，还会闪过之前在速行，程钟捷刀子甩进冯星辉手背的画面，不自觉的人抖了一下。秃头感觉到了，微低头看她一眼，用低沉的声音问：“怎么了？”许芳菲坐直身子，看着秃头，问他：“最后怎么结束的？”

秃头愣一下，没想到许芳菲会这样问，但还是回答她：“打完了就结束了。”原本他们处理事情大多数时候就是完全靠武力，不需要什么讲道理，道理对于那些混混蛮人来说，也是根本行不通的。“打能打出个什么结果？”许芳菲还是问，在她的理解里，该是有理才是对的。秃头两眼看着前方，说：“菲菲，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不是你脑子里该有的那样，在我们的规矩里，谁打赢了，谁厉害，就是谁对。”

许芳菲摇头，这果然不是她能理解的。她俯过身，将额头抵在秃头的手臂上，好一会儿声音闷闷的传出：“你能不能离开那个环境，换个工作？”许芳菲的话一出口，秃头心里感觉被强烈的一敲，震了一下。他打了右转灯，忙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许芳菲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时再次出声问道：“能不能离开？做点别的什么工作都好，就是不要再生存在那种环境下？”

秃头沉默着，眼神认真的盯着许芳菲，他同样也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他知道她不是一时兴起才这样说，她在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之后一定是害怕极了才会想到让他离开，可是……“菲菲，对不起，我不能离开。”秃头话语清晰的说出口，就看到许芳菲瞬间眼泪溢满了眼眶，随时都会落下来。

“为什么？你宁可那样一直危险的生活着吗？我只是希望我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我想有朝一日能和你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担心你会不会突然离我而去……”许芳菲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秃头猛的抱进怀中，他紧紧的搂住她，大手放在她的后脑上，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带着愧疚的说：“我也不希望你担心我，可是菲菲，我真的不可以离开。”

秃头叹一口气，继续说：“我和大林跟在捷哥身边最久，虽然我大捷哥两岁，但是这样称呼他，因为我敬重他。当初愿意跟着他一起的时候就立过誓，只要不是死了，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他离开他。这也是之后每一个跟着他的兄弟们都立过的誓言，不可以违背。菲菲，”秃头松开许芳菲，捧着她的脸，说：“我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人，我和那帮兄弟可以说是一起经历过生死走过来的，我们谁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