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服

“好，好，你们都是懂事的，”老夫人赞许的看了一眼顾婉华，“你是大姐，就该有这样的风范，过几日随我一起慈云寺可要记得你今日说的话啊。”

“华儿不敢欺瞒老夫人，华儿一定会好好的和妹妹们相处，给顾家争光的。”得到了老夫人夸奖并承诺要带了她去慈云寺礼佛，顾婉华欢喜的双眼放着光，心愿达成的喜悦明晃晃的都写在了脸上。

甘老夫人身后的魏嬷嬷见了这样的顾婉华，禁不住就是一皱眉，随即又有些意味不明的轻叹了一声。只不过她只是一个仆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甘老夫人身上，谁都没注意到魏嬷嬷的这一细微的神色变化。

当然了，顾婉茹的神识敏锐异常，魏嬷嬷的举动别人没有注意，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顾婉茹心头一转，难道窝在小佛堂里的这对主仆也听说了什么？过几日的慈云寺暗潮汹涌、并非一股而已？

就在顾婉茹愣神的功夫，方才碰了一个软钉子的顾婉卿脸上的神色也丰富了起来，尤其是听到了老夫人亲口准许了顾婉华随她一起去慈云寺礼佛。她的心头如同小鹿一般乱跳了起来，顾不得再为方才的事情赌气，顾婉卿脸上顿时又换上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乖巧的说道，“老夫人明鉴，姐姐们都是明事理的，卿儿自然也不能丢了顾家的脸面，一定和两位姐姐和睦共处，请老夫人放心就是了，卿儿知道分寸呢。”

今天的顾婉茹一反那一次去前厅参加家宴那般的小女儿家清新明丽的妆扮，而是否决了夏香的提议，中规中矩的穿上了一套老成稳重的枣红色衣裙，没有了若枫佛柳的病态之美，通身上下处处显示出了大家闺秀的沉稳贤静。

甘老夫人原本是想借着这次家宴敲打顾家这几个小姐们一番的，可是见了她们几个的穿戴之后，她心中改了主意，只是把花枝招展的顾三小姐撂到了一边，对于懂的分寸的顾婉茹倒是生出了几分真心的赞赏来。

只是见了穿着老夫人就先满意了几分，待到听她说毫无抱怨的说起栊翠庵的话茬，又着不着痕迹的抬高了她这个顾家老祖宗、还不忘记连顾仲泽一起恭维的时候，甘老夫人心中更加满意了。一点也不再后悔自己先前任由她出手打消了杜氏母女气焰、从而连带着失去了一个顾家孙儿的决定了。

老夫人身后伺候着的魏嬷嬷是多年的老仆了，对于老太太的心思能猜到个**不离十，也很清楚老太太的部署。

看着眼前满面笑容的老太太。魏嬷嬷适时的凑趣到，“二小姐不愧顾家的嫡出小姐，端庄贤淑、至孝至善，也难怪老夫人整天心头肉一样的念叨着，就盼着二小姐回府来陪您好好的说说佛法呢。”

“知道分寸？”老夫人扫了一眼明艳如水、装扮俏丽的顾三小姐，复杂的叹了一声，径直吩咐道，“你们都是顾家小姐，能知道分寸自然是好的。卿儿，你是三姐妹中最小的，行事还需磨砺，多向两个姐姐讨教才是。”

顾婉卿听着老夫人语气凝重的教导，心中的怒火确实熊熊的燃烧起来。虽然，她顾婉卿是顾家三小姐但是比顾婉华那个庶出的也就小一岁，比起那个病秧子顾婉茹也仅仅才晚出生了七个月而已。她堂堂的定国公顾家嫡小姐、平江伯杜家的外甥女怎么就没有那两个的婢子的见识和做派了。

这魏嬷嬷看似凑趣，实则也是提醒老夫人莫要忘记了此次出关设宴的初衷。果然，老夫人听了魏嬷嬷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就是一滞，虽然旋即又笑了起来，但是老太太神色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落在了顾婉茹的眼里。

心头一转，顾婉茹多少猜到了甘老夫人这一次大张旗鼓的家宴的目的。微微一顿，她更加谦卑的说道，“嬷嬷谬赞了，婉茹虽然有着一片拳拳之心，可是毕竟不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这药论起大家闺秀的行事做派来还的老夫人、夫人和嬷嬷多多教导呢。”

“茹儿你能这么想，老婆子就放心了，”甘老夫人轻轻的拍了怕顾婉茹的手，又抬手拉过了顾婉华和顾婉卿的手来，嘱咐道，“你们记住了，你们都是定国公顾家的女儿，在家里是顾大小姐、顾二小姐、顾三小姐，出了顾家的大门就都是顾家的小姐，要相互提携、相互帮衬着。”

“请老夫人放心，茹儿谨记老夫人的教诲，一会和姐姐、妹妹好好的相处，不会给顾家蒙羞的。”顾婉茹压制着心底滔天的恨意，顺着老夫人的话承诺一般的说道，自称也顺着甘老夫人的意思换成了‘茹儿’。

顾婉华随时顾家大小姐却是个庶出的身份，今日被连番被顾婉卿和顾婉茹抢了风头，此时好不容故意有了这么个机会，赶紧附和着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虽然二妹自小离家，华儿却是见了她就觉得亲切呢，即便老夫人不嘱咐，华儿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若是二妹有时候不便之处，只管打发了人去梅香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