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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新婚近 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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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清楚,叶父叶母为了她能早一天脱身,正在拼了命地赚钱,没日没夜。教她如何不心疼?所以她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告诉他们,她不让他们知道,她在言府的时间到底是怎样过的。

“本小姐最近看这个贱人越来越不顺眼,堵得心烦。不如从今日起,言府上下的夜香由她去倒。”

邹容与没有说什么。在中途遇见了言郜邦,他略微迟疑,叹了一口气,“红叶不该如此待你。”邹容与退避到一边,没有接话的意思。她不会对任何人说言红叶刁难她,尽管很多人都知道。如今的她已不再是他的掌上明珠,而是一个罪人。他本该恨她的。

邹容与倒夜香这事,全京城一片唏嘘。曾经的枝头凤凰也有落魄的那一天,而且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司徒长巽看不过去,毕竟情谊一场,便去了言府。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说几句话?”司徒长巽道,言红叶这样待她,简直是丧失人性。邹容与不想说什么,这是她甘愿受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邹容与来到言红叶的房间,言红叶正在梳妆,有四个婢女伺候着。言红叶一脚踢飞自己已经穿好的鞋,厌恶地瞥了一眼邹容与。邹容与低着头,一步一步走过去,弯下腰捡起那双绣花的鞋,走到言红叶的身边。言红叶依旧没正眼看她。邹容与蹲下身,手拿着那双鞋近言红叶的脚边。下一秒被言红叶用力地踩在脚下。众婢女倒吸了一口冷气,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做她们的事情。邹容与没有吭声,许久言红叶才移开她的脚。邹容与的手,紫了一大片,甚至开始时没有知觉。不动声色地为言红叶穿好了鞋子,邹容与退到一边,随时准备着。

“本小姐想喝茶了。”言红叶躺在那太妃椅上,傲慢地瞄了一眼邹容与。无非是些老掉牙的把戏,要么太烫要么太凉始终不合她意罢了。邹容与来回倒了几次茶,言红叶不耐烦地从太妃椅上站起来,一把将杯子里的茶泼向邹容与,后将茶托去了,将杯子放在邹容与手中,然后把紫砂壶里烧着的开水倒进杯子里,命邹容与拿着。瓷器易导热,很快邹容与手里的杯子已经烫得令人刻骨。可是邹容与始终没有吭一声,反倒让言红叶更加想要为难她。待那水稍微有点凉了,言红叶命旁边的一个婢女换掉重新倒进去,自己躺回太妃椅上嗑瓜子。婢女低着头,不敢去看邹容与的眼睛,她想能够被如此折磨还一声不吭的人真是厉害。待邹容与的手红肿得起了水泡,言红叶终于挥了挥手“赶紧去洗衣房洗衣服,别在这里扰了本小姐的雅兴。”

都说人言可畏,邹容与来到那角落里的洗衣房,看着堆着小山一般的衣服,那是言红叶特意关照她的。邹容与坐下来,捋起袖子开始干活。才几下,有人跑到她身边,“里面没凳子了。”说着一把扯走了她坐着的凳子,邹容与险险地稳住了身子。没办法,邹容与只好蹲着洗,到晌午才将全部的衣服挂上一条一条又一条的竹竿。刚才被烫得起泡的手又浸了半天的水,完全不成样了。幸好袖子宽且长,遮住了那双惨不忍睹的手。

邹容与片刻未曾休息,又去言红叶处领罚。她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也不是和言红叶杠上了,而是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欠言红叶的,该还的东西,她一刻也不想拖。

说来也是戏剧,叶父叶母从乡下跑来京城,在郊外租了两间房子,房主正是赵屹鸥。当初是她帮着卫谷一才知道有那么一本旧账,或许赵奎不完全是因为这一本旧账而翻的船,但毕竟有她一份事。

后来司徒长巽去了屠献王府,等她的皇兄等到夜黑。“我今日见了她。”

“谁。”司徒长缺佯装不知。“你当真不知?”司徒长巽责问,“你当真不知言红叶是怎么对她的?”

“言红叶怎样对她自己的女仆,本王无权过问。”司徒长缺低着头,倒了一杯茶。

“难道皇兄一点都没感觉?”司徒长巽看着司徒长缺的表情,“是。当初长巽也不喜欢她,想方设法地为难她,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打翻她熬药的火炉,也和她打过架。”司徒长巽拼命地眨了一下眼睛,“可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恨她。”

司徒长情本不知叶父叶母,听了京城里的传言后与赵屹鸥说起。“我必定要帮容与脱离苦海。”司徒长情坚定地说,“不管她的父母做错了什么,但当时的容与却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婴,他们本不该苛责与她的。”又见叶父叶母从外面回来,浑身都是泥巴,司徒长情用疑惑的眼神看赵屹鸥。赵屹鸥正欲开口,叶父打断了他“老奴正是当年做错事的父亲。”叶母哽咽“老头子……”

邹容与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赵娜娃看见了便告诉了他们。“容与,很累吧。”司徒长情在门口问。邹容与没有答话,仿佛睡着了一般,然而司徒长情知道,邹容与不可能睡着了。

一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一个月,秋一层一层地凉,仿佛她的心。司徒长情说她偏激,反复说与她听最后都忍无可忍,怒其不争。“如果你觉得我这个朋友让你为难,还是不要的好。”还是不要做这个朋友吧,这样你亦不必再为自己担心。她欠不起人情,因为她还不了,她没有那个能力承受。

“这样的话,你居然……说得……出口……”司徒长情眼含着泪。邹容与似乎不为所动。司徒长情点头,“好。”

邹容与很心痛,可她没有流露出半分,她懦弱给谁看呢?是她放弃了这份友情,那疼痛自然应当承受。说来,她也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司徒长缺了,曾经他们那么的近,同床共枕,现在他们又那么的远,咫尺天涯。邹容与发现,只有用身体的痛,才能让她稍微无视心中那一寸一寸的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辗转反侧,一切都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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