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已病入膏肓

立体深邃的眉宇轻轻一蹙，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开一道浓郁的哀伤，薄晋书微微张了张性感的薄唇，在顾欢情的头顶落下沉重的三个字。

“我爱你。”

“哗啦”一声巨响，无数酒瓶从酒槽里跌落，掩盖了薄晋书说话的声音。

顾欢情只感到在一片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中，薄晋书的胸口震动了几下，紧接着环抱着她的双臂就蓦地大力收紧。

然后便是重物撞击的沉闷声，顾欢情感到薄晋书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下了所有坠落的酒瓶。

顾欢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下意识地轻轻张了张唇瓣，一个不确定的名字脱口而出，“薄晋书？”

“嗯。”

低沉的嗓音醇厚如酒，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带着一丝直击人心脏的痛苦闷哼，顾欢情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哑着嗓子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薄晋书没有吭声，粗粝的大手托着顾欢情的后脑勺，将她搂得更紧，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多久没有这样抱着她了？自从三年前他们用一种扭曲的方式结合成为夫妻以后，关系却越走越远。

“一二三，用力！”

酒店管理人员和几个保镖一起合力，终于将倾倒的酒柜抬了起来。

身上的重力终于消失，有光线透了进来。

顾欢情像母体中的婴儿一样缩在薄晋书宽阔的怀抱里，直到周围的人手忙脚乱冲上前查探伤势，她才回过神。

有人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离开薄晋书温暖的身体那一刻，顾欢情才发现脸上凉凉的，早就泪湿了一片。

哪怕是上次的一夜欢好，也没有现在的触感那么真实。

至少她是清醒着的。

薄晋书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他越是不说话，顾欢情的心里就越是紧张，揪着男人胸口衣襟的手指越收越紧，不断焦虑的问，“薄晋书，你回答我，有没有受伤？”

她充满关心的话语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割开了薄晋书心中的重重伪装，心底的那根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