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最后

温氏将手上套着的沉香手串转了转。

“我问你。”林平之脸色沉的能滴下水来，“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疯了不成？”

“疯了？”温氏转手串的指腹一顿，“早在葶葶去世时，我就疯了。你现在才和我谈，之前不就说过了吗？”

她嗤笑，尽量使面色淡然，但还是有一丝龟裂从眼角逐渐扩散。

林平之看着这个妇人，令他觉得分外的陌生，但又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阴天，雪粒子噼里啪啦的拍在厚油布冬帘上。廊上，捂了手的丫鬟匆匆走过，躲避着风雪。但又怕打扰到房间里的人，而刻意的猫着腰。

屋子里面虽然燃烧着炭火，却像是比外面呼啸的寒风还要冷上一些。

林平之冷着一张脸，黑色的大裘还未脱下。头发上的雪粒还在抖动，却没人敢给他递上巾子。

东耳房里面，除了他，就是炕上坐着的温氏。温氏搭着身半旧的莲青暗花鼠皮小袄，手扶上太阳穴，眉头紧皱。

“温珞。”

那是一种她本该就是这样的，这才是她温珞的真面目的了然。

“你要知道，如果六丫头嫁给了那王大虎，你就不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雪水融化，大裘上的皮毛变得晶莹透亮。林平之冷着脸，“上京复职，我不想生气，你也最好不要逼我。”

长时间赶路，林平之脸上露出了一丝倦容，声音亦有些沙哑。

温氏抬眼，并没有应声。

她知道了他要来做什么。

但她何错之有？

苏合本来就是个瘟神，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她在为林府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