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闺誉

念夏虽然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但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皇后娘娘的话。一看到公主要代替她们受死，也急忙跟着绿意磕头认罪。

没有想到、吓得魂不守舍的当然不止她们两个，坐在一旁的安梦竹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没有什么，比直接经历宣布人的生死更恐怖了。而再看看跪在一旁欣然赴死的商羽，安梦竹的心里更是充满了迷惑。虽然商羽有为这次的私会作解释，但那也只是为两个婢女作开脱，不是为了自己。而且，一个女儿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毫不在乎地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求死呢？还有皇后，她不是商羽的生身母亲吗？为何能对自己的女儿一次又一次地下狠心？

安梦竹无力地揉了揉隐隐发痛的眉心，难道这就是母亲说的，何苦生在帝王家？

“娘娘，镇国夫人求见！”陈嬷嬷突然出现在门口，打破了殿里诡异的氛围。

皇后抬眸，看向陈嬷嬷，“镇国夫人？她来做什么？”

皇后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上的镯子，在决定眼前这个亲生女儿生死时，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而站在下面的商羽，在听到皇后这番话时也没有多惊讶，反正皇后的冷血无情她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皇后的随意闲适、商羽的不在乎，都让坐在下面的安梦竹内心受到了莫大的冲击。虽然自己过来的初衷，的确是想看到商羽受罚，但任她怎么想，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地在心里纳闷儿，这两个人真的是母女关系吗？

“我哪敢威胁皇后娘娘啊？要威胁，也需要足够的筹码！商羽有那个自知之明，是真心实意地愿意一己承担！既然皇后娘娘不在乎，就下旨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起来应该还是很顺手的！”商羽冷冷地说道，绝美的脸庞不带一丝笑意。

高高在上的皇后凤眸微闪，看不出任何情绪。若不是周身的气压逐渐增大，商羽都要怀疑皇后的思想是不是抛锚了？

“皇后娘娘，这很难决定吗？”不管皇后到底有没有分神，商羽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本来经历了祭天典礼，身体就有些吃不消，这样一直站着又哪里坚持得住？

“回禀娘娘，同镇国夫人一起来的，还有镇国公府的三公子！”陈嬷嬷垂首回答，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商羽主仆，继续说道，“想必是为了商羽公主身边那两个贴身婢女的事。”

“宣他们进来吧！”皇后嘴角一勾，心下了然。

“奴婢遵命！”

陈嬷嬷一退下去，皇后便颇有意味地打量着商羽，面带浅笑，“长了这样一张绝色的脸，难怪有人要来英雄救美了！”

看着下面有些不耐烦的人儿，皇后的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错愕。虽然此刻的商羽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眼中的坚定是那样显而易见，但皇后总觉得她身处一片云雾中，让人无法看清。

罢了，皇后双眸微敛，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安宁公主，身为皇家公主，却私自约见外男，情节严重。为严肃宫中法规，赐毒酒一杯！至于念夏和绿意，虽然她们不是主谋，但是也是从犯，免除杖刑，发落出宫！”

“谢娘娘恩典！”商羽的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又是毒酒啊，跟十年前如出一辙，只是不知道当年真正的商羽有没有跪下谢恩呢？

皇后讽刺地摇了摇头，自从再次见到这个女儿之后，唯一听话对自己行礼的时候，居然还是自己再一次赐死她。

“娘娘不可啊！此事与公主无关！奴婢甘愿受死！”绿意显然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会真的下旨赐死自己的女儿，也没想到公主为了救她们甘愿赴死。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绿意急忙磕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