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怎么是它？

只是细微的眼神变化，安宁便心中有数了。

“商羽，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祭天典礼之后，我会魂穿过来的事？正是因为你知道，所以才会对沐天远说出那样的话！正是因为你知道，所以才会逼迫夏侯轩答应你，若是商羽这具身体没死，就一定要派人杀死！因为你知道，祭天典礼之后的商羽，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一开始，安宁只是充满怀疑地询问，但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就变得肯定了起来。商羽见状，也知道安宁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遂懒得狡辩了，爽快地承认了，“没错！我早就知道祭天典礼上会发生魂穿的事！也知道在那儿之后，我就不是商羽了！”

饶是安宁心里已经猜到了，但这样直接听到没有任何掩饰的事实时，还是不由地一震。此时，她的脑袋已经是一片混乱的状态了。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派人杀我？你应该知道我过来这里是意外，不是我想的！我从未想过附在别人的身体上，过别人的生活！没错，我前世的确是不想活了，所以才会跳海自杀！但这并不意味，我可以接受让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杀了我！商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做错了什么吗？”

“商羽，你……你是什么意思？”虽然她只是提了商行一下，什么都没说，但安宁还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商羽闻言，浅浅的微笑在脸上绽放，眼眸微敛，目光飘忽，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安宁，我知道你的问题很多，但请恕我不能一一解答了！自你出现在这里成为商羽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你所处的环境，早已不是我当时那样了！这是你的人生，该怎么走应该由你自己决定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离开，不多话，不参与！”

安宁是完全没想到事到临头商羽居然会这么说，将她想要问的全部推的干干净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安宁总感觉商羽马上就要离开了。

因为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所以安宁来不及多想，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逼问道：“商羽，我不要你解释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你封存的那些记忆是什么！虽然现在是我附在你的身体里，以后也是我的人生，但那之前，那十四年的时光是你度过的！若是你不把之前的事告诉我，会惹出很多麻烦的！一旦……”

这是安宁发自内心的质问。虽然她也曾想过借别人的手了结自己，但那也是基于她自己不想活，主动送上去的前提之上。但商羽这种，就是不管魂穿过来的人是谁，她都要不管缘由地杀了她！前者相当于“自杀者”，后者则是“杀手”，二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而商羽在听了安宁直击心灵的质问时，绝美的脸上也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愧疚。相反，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上去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看着这样的商羽，安宁心中的怒气不断上涨，但她却没有马上发火。她在等，等商羽的回答。她想看看，商羽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

商羽也没有犹豫了多久，显然这样的答案、这样的问话，她早就在心里问过自己。

“你说你是意外？不觉得可笑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宁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两个人影。虽然她不清楚商羽到底跟他俩有没有联系，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借用他们来表达她需要全部事情的必要性。

心里一打定主意，安宁便果断开口继续说道：“一旦遇到那些之前跟你关系不一般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会出露马脚的！而且，我看他们对你的感情都不简单！偏偏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的态度和语气！我害怕因为自己不恰当的言行，毁了他们对你的一腔痴情！毕竟，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在听到“关系不一般的人”时，商羽的目光随之一窒，脸上的笑意也是瞬间收住了。

看她这样子，安宁就知道商羽听进去了，所以才敢提起那两个人，“就像是北齐太子夏侯轩，南越太子湛承允！”

这次，安宁在说的时候，就特别注意观察了商羽表情的变化。在听到“夏侯轩”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眸光闪现过一丝愧疚；而在听到“湛承允”时，眸光直接暗沉了，眼眸微敛，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