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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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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人的市场上,人们出卖自己的亲骨肉--骨瘦如柴的男女老少黑压压一片,没有哭泣,没有离愁,只有刻骨剜心的饥饿,阴森的死亡之气把他们吓住了,都盼望快有人来把自己领走。

卖不出去的人就地饿死在那里,最后连人贩子也饿死了。而后来者又黑压压地来到尸体边继续等死。

很多饱受饥荒缺衣无食的少女,半裸着身子被装上运牲口的船,偷渡到雍州、上京的妓院。

儿童们甚至更加可怜,他们的小骷髅弯曲变形,关节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于塞满了树皮锯末,象生了肿瘤。

这里,没有了礼义廉耻,为了食物,女人出卖身体,男人出卖自尊。人吃草根树皮算什么?到了腊月,人吃人也成了常态。

李烈陛下的治下一片祥和,虽然略有恐慌,但处置及时,损失不大。

万安在得到岭南的治蝗经验以后,也马上下了诰谕,通令各地学习岭南经验,严格灭蝗,对于万安来说,粮食也是生命线,这可是不能大意的事情。

可是,岭南治蝗的时候,惠州、涿州、通州三地已经是田园龟裂,赤地千里,二麦颗粒无收,秋禾全数枯萎。于时树叶草根,都成上品,腐木细泥,亦用果腹??灾民因饥饿难忍,而服毒者,缢死者,自刎者,甚至杀儿以求一饱者,所在多有,司空见惯,同时无主弃婴,到处可见,音若泣声,到处可闻,死尸横野,无人收埋,鬼哭神号,无殊地狱。阴森凄惨,绝异人寰??

蝗虫吃光庄稼和芦苇之后,又象洪水一样涌进村庄,连窗户纸,房檐草都吃光了。县城北周青庄有一徐氏人家,白天大人出去捕打蝗虫,把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放在了家里。回来时老远就听见孩子哭叫,进屋一看,屋里到处是蝗虫,孩子脸上、身上都爬满了,徐氏急忙抱起孩子,只见孩子脸和耳朵都被蝗虫咬烂了,鲜血直流,真是死里逃生。长大后大家都管他叫‘蚂蚱剩’,意思说他是蚂蚱吃剩下的孩子。后人形容这次蝗灾说‘蚂蚱发生联四邻,飞在空中似海云,落地吃光青稞物,啃平房檐咬活人’。

一个母亲有一个婴儿和两个大些的孩子,在讨饭的长途中疲劳不堪,坐在树下休息。她叫两个大些的孩子到前面的村子里讨一点吃的,当孩子们回来时,母亲已经饿死,婴儿还依然使劲吸吮着她的**。

在惠州,成捆的树叶被卖给饥民当食物,一两银子一捆。孩子们的肚子因为吃下这种食物而变得膨胀和水肿。有时饥民的家庭找来家里所有残存的食物,共同吃上最后一次饭然后集体自杀。

在惠州街头,苍老而无生气的乞丐群像蜜蜂一样嗡嗡响,“老爷,救救命吧!饿得慌啊!”他们伸出来的手,尽是一根根的血管,再看他们的全身,会误认为一张生理骨干挂图。他们的体力跟不上吃饱了的人,一个个地迈着踉跄步子,叫不应,哭无泪,无声无响地饿毙街头。

沿途灾民扶老携幼,独轮小车带着锅碗,父推子拉,或妇拉夫推,也有六七十岁老夫妻喘喘地负荷前进。一路上的村庄,十室九空了,几条饿狗畏缩着尾巴,在村口绕来绕去也找不到食物,不通人性的牲畜却吃起自己主人的饿殍。

因为吃了一种名叫“霉花”的野草,灾民们脸部浮肿,鼻孔与眼角发黑。而在连“霉花”也没得吃的叶县,灾民们正在吃一种干柴,一种无法用杵臼捣碎的干柴,一位老农夫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吃柴火,真不如早死!”

饥饿的人们无力走出纵横千里的饥饿圈,只好卖儿女卖婆姨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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