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痛 一 结局倒计时

“所以你觉得愧疚，这么多年来，每次在我即将打垮楚氏的时候，你都会暗地里帮助楚栉然度过难关。”龙九缓缓地开口道，嗓音沈得有如厚石，重重地压迫人心，此时在他的脸上依旧捕捉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也只有他的茶青才知道，他此时的心里纠结着怎样的疼痛，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中似乎紧握着龙九唯一能支撑下去的意志。

“没错，当初要不是我将他从孤儿院认养回来，他也就不必卷入这场本就和他无关的是非当中……”欧含黛整个人已经瞬间苍老，声音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愧疚感。

“原来那个人是你！这么多年里帮助我的人竟然是你！”楚栉然忽然感觉头昏眼花，感觉心和肉都搅到了一起，感觉到身体不断的抽搐，感觉到……

他似乎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因为我不能生育，我派人从孤儿院认养了一个婴儿，可是我怕有一天被震宇发现，毕竟这个孩子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一定会发现的，而且血液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欧含黛声音变得轻轻的，目光也渐渐飘远，谁都不知道，在她淡远的夜雾般的眼睛里，拧着怎样一股纠结的疼痛。

她守着龙氏夫人这个头衔近三十年了，又有谁知道，龙氏夫人从未享受过他丈夫的一丝爱意呢？

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温情拥抱……

“所以，你就偷偷的调换了我的孩子？”楚静觉得胸口闷痛，呼吸极其困难。

“没错，你难道不也应该感谢我吗？我将你的儿子培养的很好。”欧含黛声音渐渐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飘语调，似乎她的灵魂已经渐渐抽离开身体。

“你告诉我，我真的不是我母亲的儿子？真的只是你当年从孤儿院所认养回来的孤儿？”楚栉然望向欧含黛的神情，黑亮的瞳孔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他要！

他要她口中的答案！

即便是……

“你！太可恨了！”楚静气到手指尖都在颤动。

“你怎么可以让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欧含黛，你好狠的心！”

“原来真是如此。”一直沉默的如同冰雕一样的龙九忽然意味深长的说，声音如同平静无波的直线一样，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笑着，暗瞳更加幽深。

似乎刹那间，天摇地动！

“那我是谁？谁能告诉我，我是谁？”楚栉然整个人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原来真的如他心中那份最不安的想法证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