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华连忙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开口,“今晚我安排了柔姨娘侍寝,戌时了,你该去怜星阁才是。”
李濂上前一步,几乎是紧贴着她,他低着头带着怒气急促的呼吸喷在韩暮华的脸上。“韩暮华,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向外推?”
她身体一僵,瞥过了头,心虚地不敢正视他深幽的双眸,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二少爷说哪里的话,柔姨娘毕竟是妾身陪嫁的滕妾。怎么说也是你的妾室,二少爷怎么能亏待了她,妾身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二少爷着想。”
话语冠冕堂皇,李濂听了眉头越皱越紧。
一把从她手中抽出那张纸,在她面前抖开。鲜红的朱砂笔迹,好似在嘲笑着他,“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声音低沉,带着强压的怒意。
“今日去请安,母亲吩咐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偏袒谁,定会一视同仁。”
瞬间,那张薄薄的纸就“丧生”在李濂的掌下,他愤怒盯紧她,似乎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的情绪,可是,除了些微的恐惧和厌恶,他竟然什么也没发现。
“韩暮华,你还真是个宽容大度的主母,看来我没娶错人!”李濂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他挺拔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韩暮华才放松下来,用帕子抹了抹额头上浸出的细汗,李濂愤怒的时候全身阴冷的感觉真是可怕。连韩暮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可是眼里也有了一丝迷惑。
他为什么要生气?这个时空的男性不都是这样吗?三妻四妾,稍稍有些银钱的人都要讨个妾室,更遑论高门大族了。
主母便是要宽厚大度,不但要照顾辅佐好夫君,还要替他管理好后宅,约束好妾室,照顾好子女,摒除夫君在内宅的一切隐忧,甚至为了讨好夫君的喜好,替她纳妾。
她虽然对李濂不喜,可是在老太太的一番劝导下,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一房主母,还帮他安排圆房的事,这些难道不对吗?
徐嬷嬷和瑞雪瞧着李濂出去时黑着脸的样子,不禁担忧,忙进去看韩暮华。
“二奶奶,你没事吧?”徐嬷嬷拉着她上下打量,她真害怕李濂暴怒起来会拿韩暮华出气,直到发现她真的完好,才放下心来。
韩暮华摇了摇头,“二少爷去哪了?”
“瞧着方向,似是朝着怜星阁那边去了。”瑞雪忐忑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