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爹！”段萩莹打断了段慕风的话，对着他挤出一抹勉强为其难的苦笑：“女儿不委屈，只要姐姐高兴，女儿就没什么！这是娘亲与女儿欠大娘与姐姐的！爹，你放心，卿哥哥那边女儿会说的！女儿先回房了！”说完留给段慕风一个苍凉的背影。只是段慕风没有发现，在那转身的一际，段萩莹眼眸之中闪露出来的一抹与刚才的楚楚可怜完全不一样的阴狠。

段婉言，你想继续与卿哥哥履行婚约吗？好啊！我成全你！你等着！

“老爷，我去看看那丫头！”言子愉对着段慕风侧了侧身，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能看得出，她担心着女儿：“毕竟她与少卿之间……”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用着有些复杂的眼神看了段慕风一眼：“婉儿那边，就多派些人去寻吧，等她回来，我再向她道谦！”说罢，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转身向段萩莹离去的方向而去，没人注意到，她的脸上与段萩莹一样，一闪而过阴狠的毒辣。

七姑见状，虽有些悻悻然，却也不敢在段府多留，赶紧的夹着尾巴逃窜了。而乳娘则是用着万般复杂的眼神看着不久前琇浣离开的方向，久久的没有回神。

段慕风有些沮丧，有些颓废的转身，他既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让两个女人为他伤心，更让两个女儿难过！

段慕风深看一眼言子愉，很显然的，他没想到她的回答会是如此的干脆。莫非她真的只是为婉儿好，想为她寻一门好人家！可是，她明明知道婉儿是有婚约的人。

转念一想，段慕风想通了，这些年来，她样样做的很好，那是因为只有莹莹一个女儿，如今婉儿回来了，而且还是与少卿有着婚约的。但是现在与少卿形影不离的却是莹莹，所以她再好，也总是有私心的！她不想婉儿破坏少卿与莹莹之间的感情，所以她想给婉儿找人家。

可是婉儿又会怎么想呢！婉儿一定以为是他这个当爹的不是了！所以刚才才会这么对他说的！如果不是今天这事，他还真把婉儿与少卿之间的婚约一事给忘记了！可是现下该怎么办才好吗？婉儿是他的女儿，莹莹又何偿不是呢！他见不得婉儿不高兴，又何偿想看到莹莹伤心呢！

“莹莹……”段慕风略带着自责的看向段萩莹。

段萩莹瘪了瘪唇，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爹，女儿懂的，卿哥哥本来就是姐姐的！这些年与卿哥哥之间的快乐，已经是莹莹多得了！莹莹知道，以后不会再与卿哥哥有所牵连，也不会再单独的见卿哥哥的，莹莹不想爹爹难做，更不想姐姐不开心！莹莹知道的，知道的……”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段慕风完全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唯能看到汩汩的泪水不断的从她的眼眶之中流出。

段慕风想说什么，想伸手给她一点安慰，但是却伸手至半空时停住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注定的，两个女儿，他必须伤害到一个的！

“来人！”

“老爷！”

“去把大小姐找回来！”唯只能转移话题，这个女儿，他总算是没有白疼一场，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轻轻的慈爱的抚了抚段萩莹的发端，柔声道：“莹莹，是爹不好！爹没能尽到为父的责任。爹不会让你委屈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