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军工科研所

“是啊，我们也曾经用各种方法去保护它，但是它真的太大了。”里查金望着自己这个用十五年心血培养出来的孩子，满脸都是无奈的苦涩：“我们需要用两周时间才能给它盖好防雨帆布，但是我们还没有完工，附近的流浪汉就偷偷割走了大片帆布割断了缆绳，晚上一阵海风吹过来，就足以让我们所有努力付诸流水。我们人手不足无法照顾周详，那些人用绳爬到船上，价值几十亿的电子器材竟然变成了他们手中只值几十块钱的破烂！好笑的是我们的反声纳集成系统，被人偷走后竟然又随手丢垃圾堆中，我想他们八成把价植两亿美元的系统集成芯片，当成了一个已经不能使用的匣式录音机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让人感到荒谬与无奈？

有！还真他妈的有！！！

里查金带着我们爬上潜水航母，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我真担心他手一滑摔下去，少了这么一个核心人物帮我组织研究和施工，这个潜水航母就真的只能成为一堆面临回收命运的废铁了。

“放心，我‘喜欢’这种‘运动’，我们为了保护这艘船，也为了节省费用，干脆把研究室和宿舍都移到船舱中，我爬上爬下已经习惯了。”里查金一爬上甲板，就抓起一根钢管，一枚用铁链悬挂半空中的炮弹壳上乱敲了十几下，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他扯开嗓门叫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合适的投资人了，我们的这个研究项目可以继续下去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迎接贵客！”

就像是我面前这位现代潜水航母之父里查金，如果没有我们的意外相逢，他们这个也许将成为海战跨时代改革先驱的计划，就会被人因为两千三百万美元的欠款成转手拍卖，成为冶炼炉里的回炉钢材。

就算我已经对里查金他们的处境和潜水航母的状况有了大限度的猜想，可是当我们随着里查金赶到俄罗斯gtankr造船厂两公里外的废品处理中心时，我们仍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明珠暗投是何等的可悲，千里之马骈死于庸人之手又是何等的可叹？

你们知道三百六十米长，四十多米宽的船体，十一万吨排水量，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吗？

它比两个足球场的面积总和还要大！它比十五层楼房还要高！！！

里查金对我们这批未来的衣食父母，完全放下了身为国家军工科研领域高层灵魂人物的架子，事实上连他自己也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他的智商高达二十二五点，仅次于将人类文明火箭式推动的爱因斯坦，象他这样一个人物，根本不需要去学习人与人的正常交往，不需要小心巴结去观查别人的脸色。

可是面对身后那个年轻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谦虚：“我们的研究室由于缺乏经费，所以有点简陋，请！”

大家想象一下，一个研究潜水航母的研究室，集中了十七位国家军事研究院院士，五十六位教授，六十三位博士，它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

高高竖起的电视墙，上千台计算机一起工作，到处都是闪烁的灯光，到处都是数字快速跳动的表盘，不知道用途的大型仪器排成了一道长墙，不时有仪器发出警告的蜂鸣。工作人员身穿白色外衣，整洁有序的环境中，忙碌而充实的工作，一些角落，手持自动武器的卫兵警惕的游动巡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几公里之外，我们就能遥遥看到它顽强而孤独的傲立旷野中，迎着微咸的海风，任凭风吹雨打。它和一堆破铁驳船、汽车堆放一起，就象是一个年迈脸上长满黄斑的老人，叹息的，无奈的，褴褛的坐那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消磨自己的时间，直到后死亡的到来。

望着它躯体上厚厚的铁锈，把手放船体上，感受着重装甲武器特有的沉稳与坚强，我几乎可以听到它的哀鸣与哭泣。它本来应该大海中驰骋万里，成为世界的焦点，超级武器中的贵与宠儿。可是现，他却只能静静的呆这里，和一大堆垃圾为伍。

它不知道这里沉默了多少年，大约有一米深的船体都陷入到泥土中，它的身边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一些阳光终年晒不到了阴暗角落，我甚至找到了几颗小小的……蘑菇！望着这些顽强生长绝不适合生存环境中，努力展现出几朵小白伞的东西，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走着走着，我脚下突然发出“叮”得一声轻响，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件国际军火市场上至少可以卖到一百万美元的微导系统芯片，就连滚带爬的从一堆野草中跳出来，望着仅仅还保留了一个塑料壳的微导系统芯片，我不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永刚轻叹道：“它的状况真是太糟糕了，仅仅是打磨掉面外的铁锈，再重刷上特种防火漆，大概就需要一千五百万美元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