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之桑榆

<p>我时常回到童年，用一片童心来思考问题，很多烦恼的问题就变得易解。</p><p>——王小波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p><p>是行云流水，还是支离破碎？人的一生，不是问答题，而是选择题。真相，就隐藏寄生在扭曲黑暗的人性洼地里，有时让地狱和天堂逐渐平齐，有时，又让受害者瞬间成为施虐人。</p><p>第三个故事，要从一种奇特的手术说起，手术的两要素是：包皮，头发。</p><p>在这座准一线城市里，有一处公园，13年前，公园外环湖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驾驶一辆白色轿车，撞向公园入口处一群正在进行团建拓展的人群，一片哀鸿之声，惨不忍睹。</p><p>不一会儿，警车、救护车都已经到了，拉开警戒线隔离周围。多辆救护车陆续在现场急救。这名肇事男子在锁车门半小时后，被警察破窗强制带了出来。</p><p>醉汉摇摇晃晃，潮红的脸上毫无表情。当他还正在酒精测试吹气，几个愤怒的男人便冲过去咒骂，又踢又打，警察也没全力控制，权作让发泄公愤。只是场面上大声劝阻：“不要打头！”</p><p>而就在这个闹腾闹心的场景之外，距离不到一公里，有一家蜚声全国的三甲综合性教学医院。</p><p>警察把受伤的醉汉送进了急诊科。</p><p>醉汉一路上拼命挣扎，见人就骂，见座椅就踢，看见一个年轻医生路过，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p><p>这年轻医生叫龙霄汉，本在泌尿科，急诊会诊刚完，遭遇这莫名侮辱后，皱皱眉，用袖口擦了擦，走了。</p><p>广告说，我的梦中情人，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长发，是拿来抚触的吗？</p><p>对于龙霄汉来说，不是。</p><p>今天是他作为见习医师上班的第一天时，临床转科，第一个科室泌尿外科，上午参与包皮环切术时，龙霄汉才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是有多么神奇的功效。</p><p>做包茎、包皮过长的手术，是泌尿外科的基本功，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医学课程之外，还有诸多奇妙的临床实践。这个科一共做了大概有1000多例手术了，居然都是采用头发替代丝线，据带他的一名主治医师说，是原来老主任探索后开始施行的，做过的病人年龄最大71岁，最小的6岁，手术也就不到1小时，术后5到7天，发丝自行脱落，无需拆线，特别对不配合的儿童非常实用，因为发丝的张力好，缝合效果特别好，和传统的丝线比，并发症和瘢痕比较少，免除了拆线时的痛苦。</p><p>就是一个问题，原材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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