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香炉中烟气袅袅。
郑莞垂下眼敛,不去看那个伟岸的身形,但它却在内心不断扩大,压得她无法呼吸,似乎那就是天,那就是地,永远逃不开,恐惧从心底升起,身体禁不住微颤。
“好大个胆!”虚道子骤然开口,语气锋厉,却未有责怪之意。
郑莞大颤,随即跪地,惶恐道:“弟子不敢。”
既然他已经让她留下,她当是以“弟子”自居,免教他反悔了去,虽然朝云宗宗主一言九鼎,但是她害怕变数,急想定下决定。
见虚道子未曾反驳这称呼,颤抖的心稍稍有些安慰,只听他道:“千年前,曾有一人在大殿之上如你一般瞧我,如今早已埋骨不知何处;六百年前,又得一个如此,如今被锁在空山地牢中,不知生死。”
郑莞低垂着头,跪在地上,额上的冷汗滴入如镜的石面上,倒影着一个瘦弱、恐惧、苍白的面容。虚道子每一言一词似乎都砸在她心上,他是否在告诫郑莞,蔑视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却又听他话锋一转,道:“勇气可嘉,但沉稳之人更能生存下去,明白否?”
郑莞深吸了口气,颤声道:“弟子明白。”
虽未曾看到那双凌厉的眼神,但身上每一处都能感觉到他,“是何人教你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