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好，卓然。”凌湛对着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着说道。

时光一下子倒转了许多年，M国的一处旷寂的树林里，两个同样帅气的东方男子，正在进行一场殊死较量。

“Clare你输了。”交手持续了一段时间，激烈交战的两个人左右分开，都带着些微的喘息，一个少年模样的东方男孩，扬了扬眉角，轻笑着说道。在他面前，是一个俊美如孔雀般华丽的东方男子，也很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臂上、腿上还有腹部都有血水流出。但却丝毫影响不到他光芒四射的俊美，他站在那里，随手擦了擦嘴角湛出血渍。

“那你还不动手。”男子淡淡的开口，似乎根本没把面前的劣势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你之前已经受了重伤，我是赢不了你的。”少年咧嘴笑了笑，他还很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双眸很清明，如果不是刚刚那般凌厉的手身，很难让人把他与飓风沙狐联系在一起。

“不要再把我当作不相干的陌生人，我认为这一路走来，我们至少可以算是，朋友了。”近在咫尺，男子的脸，在凄迷的夜色中，显得有一丝虚幻，甚至有一种诱惑的迷醉。相识以来，她好像从未认真的看过他的脸，不可否认的，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英俊帅气，却又不失洒脱不羁，既有着英式贵族的优雅华丽，却又仿若从古代诗词中走出的玉树男子。

也许是今晚的月光太美丽太温柔，也许是自己的心太过孤单太寂寞，也许……

女子凝了凝神，压下心中泛起的层层涟漪，她已不是当初的卓然，少女怀春的心思，早已是远去的风景。

“那个，夜已经很深了，你—”卓然略有些尴尬的开口，夜色已沉，两个人之间似乎泛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旖旎，她想要躲闪。

“是该休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出乎卓然意料之外的，凌湛竟然没有再跟她东拉西扯，便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印象中这个家伙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干脆过。这道让卓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必竟帐篷是人家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许也不会落到露宿山野的地步。

“你们飓风组织的十二道狙杀令却实名不虚传。”男子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俊美的脸上因失血而显得有些沧白。

“那你可曾后悔，毕晚你只是一个商人，而飓风可是M国最大的安保公司，其实力不输国际上任何一家雇佣军组织，为了一个女人，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你不后悔吗？”少年看着他，随口问道。

“为什么要后悔。小子，你还不懂什么叫爱，那是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珍贵。”几乎是不假思索，男子脱口回答道。风月场上他不是一个新手，也从未专情于一个女人，但是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注定了心动，明知道她背景复杂，却不由自主的走近她，爱上她。

“你走吧，像你说的那样，用生命去爱她。”这一次少年的脸上没有戏谑，表情十分的认真。爱情，是什么，他确实不懂。那种让人飞蛾扑火般的，不计任何代价的投入，他从未体会过，也不想去体会。但是懂爱的人，相爱的人，他却是愿意成全。

“那个，你怎么办？”山中的蚊虫特别多，入夜后温度也会有所下降。但是要让她跟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子一同睡在帐篷里，卓然自问没那么放得开：“要不你睡在这里，我到车上睡好了。”必竟比起他，自己的身材似乎更适合空间狭小的车里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你女人睡外面吗？”凌湛笑看着面前的女子，似认真似开玩笑的说道：“卓然，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在女子微怔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回到车上，凌湛放倒椅背，选择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躺了下去，疲累了一天，刚刚被大个子铁拳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疼痛，但是他却没有选择立刻入睡。男子自口袋里掏出随身的皮夹展开，里面是一张少女的照片，阳光灿烂的笑脸，挥洒着青春的美丽与自信。

静静的午后，阳光慵懒的铺洒在她的身上，手里拿着羽毛球拍的少女，倚靠着球场的栏杆，不经意间扬起的嘴角，美得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照片似乎有些年头，周边泛起了岁月的黄色，右边的一角已经有些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