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往事如烟

“你回去以后，找机会联系一下他，看看那小子是否还爱着静柔。”老人叹了口气，似做了决定：“如果那小子真的还没忘记，你便让他，上山来吧。”

“师傅，是真的吗？可是，可是。您不是说过—”终生不让他踏进清月山吗？那是师傅以宗主之名，对清月宗下的死命令。

老人笑了，有一些无耐，还有一些狡猾：“那是前宗主的誓言，而你，却是现任的宗主，只要你同意，我这个离了任的老头子还会说什么吗。”没想到师傅竟然会这么说，卓然笑了：“您这是在让我推翻您的决定，这可是违背孝义的哦。”但是，这个黑锅她愿意背，只希望那个男人不要让他们失望，可以让师姐重展笑容。那她也不会在意别人会如何评论她这个“不孝”的徒弟了。

老人也笑了，似乎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丫头，静柔有那个小子，那你呢，你的幸福归属在哪里？是他吗？”他看着唐翊，问道。

当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这些年也看在眼里。唐翊对然儿心思，是真的，只不过年轻人，世俗心会重了些。如今经年已过，他的事业大体也算是稳定了，再不会有从前的挣扎犹豫，如果这两个孩子可以在一起，也终归算是好的。

老人轻柔的笑了，真的是老了，事非黑白他都不想去理，如今只想做一个护犊的家翁。

卓然只感觉心里一暖，从小到大师傅都十分疼爱她。有时候她甚至会，感觉愧对师姐，那些宠溺与疼爱本应该是她的。

“师姐呢？”她轻轻的问道，当年窦琼的事梗在他们父女俩之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知道你今天过来，带人到山下采买东西去了。”一想到女儿终日寂寥的脸，老人又是叹了口气。从那件事以后，她一直淡静得吓人，不再跟他吵，也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住在山上，除了照顾澈儿的起居，几乎就是静坐着发呆。

如果不是当年他阻止她跟窦琼在一起，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澈儿不会受伤，邵华不会离开，而静柔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轻云说你在外面看到了窦琼？”老人突然开口问道，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但是有些事情，也许，还来得及。

唐翊的眼里升起一丝希冀的光亮。

“师傅，我们，只是，朋友。”那道光亮终究暗淡了下去。这一生，他都只能是她的，朋友了。

老人遥了遥头，给男子又添了些茶水，看着他悲伤落寞的脸，还是有几分不忍心。这一生，谁能够不犯错，但是，有的错，犯了，便是一生。

唐翊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不知是那茶水的味道苦涩，还是自己心中陈年的苦，更涩……

“嗯，他似乎还记挂着师姐。”卓然看着师傅，迟疑了下，缓缓开口：“其实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个，那个，二师兄都不在意了，那个，师傅—”她还是有些害怕，还记得那一次，师傅发了多大的脾气，几乎是发誓的说道，绝不以允许师姐和窦琼在一起。她很想说，都那么多年了，师姐明明还惦记着那个人，而窦琼，她可以感觉到，他其实，还爱着师姐。

“丫头，你是想说，希望我可以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吗？”看到徒弟眼里深深的期待，老人叹了口气：“柔儿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小子的心思，我们却不知道。”如果那个人已经忘记了静柔，他们在这里想什么都是无用的。

柔儿已经等了太久，如果不能确定那小子的心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这个口的。她已半生伤情，他这个作父亲的，不能再让她重复受伤了。

“师傅，您的意思是？”如果那个人对师姐痴心依旧，师傅就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她太激动了，那两个人已经等待了太久。

“嗯。”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当年的错已经无法改变，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