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锋芒初露

白莹醒来时已是半夜时分，殿内殿外皆是静悄悄的。看看身边熟睡的远歅，一脸疲惫倦怠的样子，想到下午的缠绵，不觉羞红了脸。

再看向殿中，不知何时放下了层层暖黄色的纱缦。住进双栖殿也已有十来日了，还是第一次放下了这些层层纱缦，若不放下，只道是装饰寝宫所有。联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上的情节，才明白过来这些纱缦的作用竟是为了不“打扰”帝王燕好。

隔着层层纱缦望出去，层层暖黄色的纱缦朦胧了视线，竟隐隐有天光大亮的光景，白莹悄悄起身，披衣下床。

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只觉全身发凉，又借着屏风外夜明珠的光线取了狐裘披风披在身上，撩开层层纱缦走到窗下，推开窗，马上有彻骨的寒意袭来，白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看向窗外，不觉轻笑出声——哪是什么天光，竟是一片雪光！

静谧的夜，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来，映着殿廊下琉璃风灯的光芒，似一朵朵晶莹的白色花朵在轻风中飘游，有种空灵的美丽。

远歅上了岸，却未现出人形，依然是金色的巨大蛇身。妍儿和馨儿马上明白了，近来蛇后真身的白鳞开始变得暗哑无光，再一算，现在已是寒冬，维持真身不毁的灵力需要得更多，蛇后的灵珠需要补充能量才能安全渡过冬天。

果然，远歅在泉边，盘起蛇尾成大型的圈，半个蛇身直立，神情凝重。

妍儿和馨儿相视点头，站在冰泉中，释放出一青一蓝两道灵光，然后泉底沉睡的白蛇慢慢浮出泉面，半身盘圈，半身直立，与金蛇相对。青光蓝光马上变得强烈起来，白蛇闭着眼，嘴却微微张开，一颗山桃大小的磨砂样的圆珠自口中逸出，光芒已经很黯淡了。

金蛇低吼一声，一颗金色通透的婴孩拳头大小的灵珠自口中飘出，带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飘到白蛇的灵珠前。一大一小的两颗灵珠飘在空中，更显得白蛇的微弱。

金色灵珠开始围着白色灵珠转圈，同时源源不断的释放金色的光芒，灵力一波一波的传进白色灵珠，直到白色灵珠变得像水晶一样晶透，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金珠才飞回金蛇口中。金蛇吞下灵珠，又对白蛇吹了一口气，小灵珠重回白蛇腹中，一有了蛇王灵力的支撑，白蛇全身的白鳞又变得银光闪闪，漂亮润泽。

冰冷的空气慢慢降下心头的娇羞，脸色恢复正常，不再发红发烫。白莹静静的看着雪夜，神思恍惚。若在表白之前还心存犹豫的话，现在的她已经把整颗心都给了他。不过短短半月，从一见倾心，到深爱于他，水到渠成得出乎意料。

莫非，踏破结界来到他身边，就是为了这一段姻缘？白莹浅浅的笑了，带着甜蜜和满足。

妍儿和馨儿将白蛇小心的送回泉底，上了岸对已化回人形的远歅俯身：“王，这次您释放了太多的灵力，请王保重身体，经过这次，蛇后真身已经可以维持到春天了。”

“恩。你们要好好观察，一旦有什么不妥立刻通知本王。等拿到最后一半灵珠，你们蛇后就能恢复真身了。”远歅略显疲惫的说。

“是！请王放心！”妍儿和馨儿郑重地点头。

远歅深情的再看一眼泉底的白蛇，安心一笑，随后又皱紧眉头。刚才自她口中逸出的灵珠并不全，所以小得可怜。最后三分之一灵珠在琉光手上，要想夺回灵珠，恐怕不易。如果待到明天冬眠开始前还不能让她的魂魄回到真身上，那么就是穷极他几千年的道行，也回天无术了。

过完这个冬天，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