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她当着他的面散尽几千年的道行，来个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他若明白她的苦心就会好好查清事情的真相，还她一个清白。那样，即使她死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他们的孩子也会得到父亲的爱，并且伴随着对她的愧疚将毕生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那么，儿子也会是幸福的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她离开的时候深刻地体会她的爱，于是费尽心力挽留下了她的真身，藏于地宫等待灵珠聚集时利用魔阴功让她回复真身。

所以，现在他们玩是就是争取灵珠的游戏。想到这，白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双手抹上脖间的泪丝灵珠，他们不知道，作为银蛇，她还有另一颗灵珠，就是她的眼睛。而这颗泪丝灵珠就是她的眼、心头血所凝成！如果她不愿意，那么远歅是永远不可能让她的真身醒来的。

待到下一个冬天来临，她的蛇身就再也坚持不住，彻底灰飞烟灭了。琉光其实是爱远歅的，所以才会恨她，以琉光的个性，是宁死也不会让远歅夺得那半颗灵珠。因而，她只有自己去争夺了。

已经死过一次，在尘世轮回了千年，犯不着再为了情而舍弃一次生命。还有她的儿子寒汐，想到寒汐不禁再次泪光涟涟，真是倔强的孩子啊，竟然为了母亲的离去而执意沉睡不醒。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她一定会振作，甚至是发掘银蛇天生俱备的能力，彻底击垮敌人！

夜很快来临，累了一天，白莹已经进入了梦乡，脸上挂着泪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儿。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轻柔又充满怜惜，白莹咕哝一声，朝着热源靠了靠，犹不满足，伸出手将热源抱住，蹭上自己细腻的脸庞，大手停了下来，任由她抱着汲取温暖，白莹才又沉沉睡去。

直到天快亮，大手的主人怜惜的吻吻她冰凉的额头，才万分不舍地轻轻抽出，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走，白莹就睁开了眼，眼里蓄满了泪、爱、恨……和很多说不清理还乱的情绪。往事如烟，重新出现在眼前。左手抚上脸庞，犹有他的余温。

那时远歅刚刚成为蛇王，要搬入灵蛇宫，瑶月舍不得他一人独自幽居寂寞深宫，只好舍弃潜龙山自由自在的生活，随他一同住进灵蛇宫。大婚的时候，他散尽三宫六院，将中宫更名“双栖殿”，那时，他们还曾在殿中吟唱着：“七月七日长生殿，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深宫寂寂，远歅虽然忙于政务，也不会忘了陪伴她。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知道她畏冷常常天一黑就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温暖……可是那些幸福在琉光封妃之日起就被彻底打破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和琉光不和的他会突然决定封琉光为妃，与她同理后宫。而那时，她刚刚怀上他们的骨肉，她多希望能和他日日相伴啊！

兰音写了信来让她多多照顾琉光，言辞恳切，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不放心，这勾起了初为人母的她的母爱泛滥，于是她接纳了琉光。惟一的条件就是希望远歅永远将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远歅封妃急切，自然是会同意。

不过，嘴上同意，不代表行动上同意。这就是她的愚蠢了，平生最错的一件事情！

琉光的妖媚很快将他的心也给夺走了。他似乎忘了双栖殿的存在，也忘了她的存在，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直到她要生产时，才知道琉光给他吹了枕边风，污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所以他才会冷落了她，甚至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单纯如她，无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似琉光神通广大，只能默默坚守着对他的爱，希望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重续旧情。

可是，她等不到，琉光根本不会给她等的机会。于是有了花园缠绵的一幕，偏偏让刚生产完的她撞见，他的冷血无情终于让她看清了他的薄凉，哀大莫过于心死，心都死了，还留着这口呼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