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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此情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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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萱吃了一惊,她扭头看时,入眼却是那双熟悉的眼眸,璨亮如星,深不见底。而此刻,这双眼中,却饱含着温情爱意,满满的似乎要流淌出来。裴萱顿时娇羞无限,

“郎君…”

这个和裴萱紧紧缠绵在一起的人,正是李辰。

刚才裴萱轻柔的动作,却是已将他从绮梦中惊醒。李辰似乎做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梦,在梦中他终于得偿夙愿,和自己多年钦慕的爱人结合为一体。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惊觉自己怀中软玉温香,却根本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体验。裴萱见到李辰醒来,不觉羞意更炙,浑身上下似乎都罩上了一层娇嫩的粉红色。她本是绝色佳人,如此一来,更是如同一朵吐露绽放的花朵一般,明艳不可方物。望着裴萱娇丽无双的容颜,李辰心中充满了怜爱和感恩。自己前世要修多少恩德,方能得上苍垂青,可以与如此佳人一亲芳泽,同床共褥。今生今世,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再辜负了她。李辰心中一时似乎有无限柔情在翻腾涌动。而怀中佳人柔若无骨般玉体的娇柔触感,更激起了的他心底的欲望。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手底的力量,在那对柔嫩坚挺的山峰上轻轻搓揉了起来。而他身体的某个部份,也悄然变得膨胀坚硬,直顶上了佳人浑圆嫩腻的玉丘。裴萱敏感地察觉到了李辰身体的变化,但昨夜那刻骨铭心般初次的痛楚似乎还历历在目,她不由已经紧张得浑身僵硬。裴萱含羞轻声对李辰道,“妾初识云雨,不堪挞伐,请郎君怜惜。”裴萱的话语如同一场及时的清醒剂,立时浇灭了李辰熊熊燃烧的欲火。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举动,歉意地柔声道,“昨夜却是让你吃苦了。”裴萱面飞红霞,满含羞意却是清楚地道,“妾愿意的…”李辰满心怜爱地轻轻吻上裴萱如玉般光润的脖颈。裴萱似乎也全身放松下来,尽情地享受着爱人动情而细致的亲吻爱抚。两人就这般柔情蜜意地温存一番,然而春宵苦短,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却是没办法一直这样缠绵下去。过得片刻,李辰微微抬起头颅,轻柔地从裴萱身下抽出自己的手臂。裴萱突然感到爱人的动作,明白他是想要起身,也忙直起身子,想要服侍他穿衣。却不防甫一动作,裴萱又是一阵全身的酸痛传来,令她身子一下子又无力地软倒下来,不敢稍动。李辰见了,忙扶她轻轻躺下,柔声道,“你今日便好生将歇一日罢,不必去上衙了。”裴萱摇头道,“妾无妨的。再说衙中万般头绪,又怎可因私而忘公?”李辰按住裴萱的双肩,将她强摁到榻上,“咳,没有那般要紧的。你且听话好生将歇一日,衙中之事,我自会替你料理。”裴萱心下感动,她今日也确实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当下含羞垂目道,“多谢郎君体恤!妾便厚颜领命了。明日妾自当如常至衙理政。”李辰点点头,“这就对了。好啦,你且安心歇着。时辰不早,我这便去了。”裴萱闻听,不顾李辰的劝阻,挣扎披衣起身,服侍李辰穿衣。李辰穿衣已毕,揖手与裴萱道,“你自保重。我去了。”裴萱敛衽回拜,“请郎君莫为妾身挂怀。妾服妆不谨,便不远送郎君了。”李辰点点头,取了自己的佩刀,便大步出门去了。

李辰走后,裴萱缓步回到榻上,罗衾里仍然温热尤存。裴萱轻轻从被下抽出一方白绢,上面赫然落红殷然,浸透表里。裴萱突然觉得心中一痛,同时又感觉到无尽的怅然。她似乎觉得她生命中某些珍贵的东西从此遗落了,再也无法找回,而她再也回不去了从前的自己…。裴萱失神良久,方自幽幽轻叹一声。她将白绢仔细收好,然后将侍女唤入为自己梳洗更衣。裴萱的几个侍女服侍她经年,都是腹心贴己之人,她们进得房来齐齐下拜道,“恭喜小娘子!”裴萱平静地道,“都起来吧,今*****们皆格外有赏。且服侍我梳妆吧。”几个侍女皆称谢再拜而起,然后手脚麻利地服侍裴萱洗漱更衣。裴萱坐在案前,从案上的菱花纹铜镜里望着自己若瀑布般垂下的满头青丝,有些涩涩地道,“从今日起,却是要梳妇人的发式了。”替她梳头的侍女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心道,“小娘子花容月貌,梳什么发式都好看的。”裴萱淡淡地道,“哦,我倒是少女的发式梳得久了,早想换一种试试。”……

朦胧的晨曦悄悄地重新撒向了沉睡中的金城。在盛夏高原仍感觉有些许凉意的晨风中,天地一点一点地微亮了起来。渐渐地,原本视若无物的漆黑一片的天色中,城池、房舍、街道,树木的轮廓一一浮现了出来。整个世界此刻似乎都浸在无边无际的海底,只有一种深沉的灰色,就如同是失去了颜色的黑白老照片一般。金城在宁静而苍茫的曦光里慢慢苏醒了过来。

城中裴府后宅绣阁的窗户慢慢地蒙上了灰白的颜色,微弱的光线逐渐透入,将屋内的景象照的得依稀可辨。这是一个布置雅致的屋子,一扇巨大的漆屏将整个房间分隔为前后两个部分。前部的书案和两边的木柜上堆满了书卷,显露出主人与众不同的学识和文雅气质。案上两只红烛已经燃烬,两绺青烟袅袅地在在残烛上升起。而熔化了的烛汁,流满了造型古朴的青铜烛台的表面,如同是花枝上一滴一滴凝固的露珠。随着漆屏内宽大的绣榻上一阵稀梭般丝物摩擦的轻微响动声,一只洁白如鲜藕般的玉臂从罗衾下伸了出来。停得片刻,却听见一个娇柔的女声,发出充满惊惶的轻呼,“啊…”这娇呼只有半声,余下的却似乎半途突然止住,被硬生生捂回了嘴里。

裴萱如往常一样地早早醒来。多年规律的从政生活,已经使她养成了近乎固定的生活习惯。她每天都会在黎明时分准时醒来,然后披衣而起,梳洗妆扮,然后辞别母亲去公衙上班。这么多年来,不管风霜雨雪,她从未间断,也从未迟至。

可今天裴萱悠悠转醒,略一动作,就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她惊觉自己此刻身无片缕,股间一片腻滑,而胸前如凝脂般娇嫩的一对软玉却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抱握着。裴萱此惊非小,当下禁不住惊呼出声。

但惊呼甫一出口,裴萱却是立时醒悟了过来。她想起了这双手属于谁人,而手臂的主人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并和自己以如此亲密的姿态相拥而眠。裴萱即刻收声,并用锦被捂住了自己的檀口,将剩下的惊呼堵了回去。

裴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立时已经羞得满面绯红,连带她粉砌玉琢一般的娇躯,也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桃红,更觉娇艳动人。裴萱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心如撞鹿,甚至整个粉嫩的玉体,也禁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而身后之人似乎对这一切茫然无知,此刻仍是沉睡不醒。他侧身而卧,左臂绕过裴萱天鹅般柔美修长的脖颈下方,如同蜿蜒盘旋的藤蔓一般缠绕着裴萱娇美的身躯,左掌还牢牢地覆盖在她右侧娇挺的玉峰上。而他的右掌则穿过裴萱的右边的腋下,绕过她的胸前,紧紧把握着另一只山峰。

裴萱光洁无暇的玉背紧紧靠在他宽阔的胸前。两人的身躯密密地贴合在一起,似乎没有一丝缝隙。两具赤裸的躯体一个娇小柔嫩,白皙如玉;一个雄健粗犷,肤色深沉。他们就像森林里相依共生的两棵树,一棵高大壮阔,一棵温婉秀美。他们枝叶相连,根生缠绕,就算雷击火灼,也永不分离。

过了片刻,裴萱见身后之人还在熟睡,无所动作,方才慢慢镇定下来。那人口鼻掩在裴萱犹如墨染一般的螓首上。伴随着平缓悠长的呼吸,不断地将温湿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青丝间。而他温热雄壮的身躯,却又给裴萱如玉般微凉的娇躯传来丝丝暖意。但裴萱分明又清晰地感觉到他腿上浓密而粗壮的体毛,正不断搔动着自己娇嫩的肌肤,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裴萱羞意犹存,却是不敢稍动。她微闭秀目,一时不知该如何举措。其实这些异样的感觉,并没有让裴萱身体上觉得有什么不适。而她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既有有了依靠的踏实和满足,又有对前途无定的惶恐和茫然。裴萱静静地卧在他的怀抱里,虽然她闭上了眼睛,但是她敏感的玉体与身后躯体的触感,却不断传递给她一种缠绵悱恻的的感觉。裴萱甚至能嗅到空气里弥漫的那种绮靡的气息。平日里自己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可今日传到自己鼻中的,却是像是一种混合了汗臭味的奇怪体味。这种充满雄性动物特征的特殊味道,却使裴萱的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她不由回想起昨夜那旖旎的春色,裴萱一时羞意大盛,觉得自己的小脸都变的得滚烫。裴萱觉得不能再这样在榻上再卧下去了,待会儿侍女们进来若看到自己这幅样子,简直要羞死人了。另外,如果不及时起身,今日上衙却怕是要迟了,而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想到这里,裴萱睁开秀目,含羞试图轻轻地将揽在自己胸前的那双手挪开。却不想那人虽在梦中,但手却紧紧把握着自己的双峰丝毫不肯放松。裴萱一时羞不可抑,手下再加了几分力气,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却不料用力之下,她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连带下体羞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裴萱颦起蛾眉,从齿间暗吸一口凉气,手上再也使不出半分气力,粉嫩的娇躯似乎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裴萱一时无力地依靠在身后的宽阔的胸膛上,却不防突然一个温和浑厚的声音从耳边轻轻传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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