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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忘忧法 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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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从南边跑来,不多时到了城门。“瘦瘦姑娘回来啦。”守城的士兵一脸色相,望着那貌美的瘦瘦姑娘咽了咽口水。瘦瘦多年客居京城,想念家乡,于是带了几个仆人回乡去。这一去便是几个月,再回到京城已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言红叶每日向司徒长缺请安,每日亲自熬汤端去书房。司徒长缺甚是厌烦,索性借口有事,几天未归。新婚之夜丈夫连碰都没有碰新娘子,对新娘子来说莫不是一中耻辱。皇太后不是说已经抹去了他关于邹容与的记忆了吗?那为什么司徒长缺对自己还是这般冷淡?正烦着,听人来报说烟雨楼的瘦瘦姑娘求见王爷。言红叶本不喜,转念一想又让人放她进来。言红叶盯着瘦瘦,后者垂首低眉,瞧着倒是顺心。言红叶想起先前的邹容与,她是一言不发,可那股冷漠锋利得很,不由得心中盛怒。

“你来找王爷作什么?”

“瘦瘦有要事相商。”

要事?难道司徒长缺这几天都呆在这个狐狸精那里?司徒长缺从来不和自己说事,对这个青楼女子却有要事,心中妒意大增,想到了个法子。

次日一大早,司徒长缺想起司徒长情昨晚临走的时候说“竹林长亭,去或不去,随你。”于是叫来纳兰云峰去跑一趟。纳兰云峰听了,踌躇半刻,想自己这段时间真以为自己对邹容与一片心意,其实司徒长缺对邹容与的情意又岂是他所能及的?当下道“爷您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此人是谁?”

“容与。”司徒长情虽未说是谁,但是纳兰云峰想到的人也只有她了。司徒长缺还是不知,立时又没有空,便不再理会。纳兰云峰在后面追问道“爷,求您去一趟吧。”司徒长缺未应他。时辰快到了,司徒长缺心中惶惶,暗自嘲笑道,“人人说新婚紧张,没想到自己也这般没出息。”转身见纳兰云峰急急出门,像是去竹林。

邹容与向来不喜道别,但叶父叶母和赵家人一直把酒话别,她也不好多说,只是他们这话别也太长了。司徒长情看着来路,心不在焉的样子。突闻一阵轰轰声,有人策马扬鞭而来。司徒长情嚯地站起来,激动地说“来了,来了,来了!”邹容与脸上一沉,神情不悦。“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罢。”邹容与背起她的东西,转身走去。司徒长情看看邹容与,又看看不断接近的司徒长缺,她知道邹容与下定决心不再见司徒长缺便不会见他,除非迫不得已,如今唯有让司徒长缺追上去了。岂料叶父叶母拦在司徒长缺面前,“王爷这时应该吹锣打鼓迎新娘,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送一送她。”司徒长缺道。他看见纳兰云峰走出去,竟然鬼使神差地追上去。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纳兰云峰知道,已经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司徒长缺回来后听纳兰云峰报,连府门都来不及进去又去了烟雨楼。

“你找我?”司徒长缺关起门后问。

“有一件事想和你确认一下。”瘦瘦给司徒长缺倒了茶,“不知你是否记得一个人。”

“邹容与。”听闻言妤诗与叶儿的事,知道言红叶已经改名邹容与。但眼线打探到皇太后给司徒长缺施了忘忧法。既然皇太后这么做,瘦瘦也不好点破。只是问他还记得邹容与这个人否。司徒长缺点头。瘦瘦见司徒长缺表情没甚变化又问“那王爷可知她是谁?”司徒长缺问“是谁?”难道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只不过是多了司徒长情这个尊贵的朋友罢了。瘦瘦一笑,从前看司徒长缺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笑意,心知司徒长缺是假戏真做了。自己一颗心放在他身上却是妾有情而郎无意,今日听闻司徒长缺所遭受的,自己又有点犯贱非要自己不好过——又为司徒长缺心伤了起来。

“王爷想成就霸业,此人必不可少。”瘦瘦道,她没有说错,她也知道司徒长缺要登上巅峰邹容与是尤其重要的一股力量,她更知道这下她就把这两个人重新撮合在了一起,今后是相爱还是相杀都是未知。

“既然容与小姐不愿见你,我看王爷你还是请回吧,可别误了时辰。”赵屹鸥也说。司徒长情一扯赵屹鸥的袖子。这一别,只要邹容与躲得好好的,圣子一事自然不了了之。只是邹容与和司徒长缺怕是永世不见了吧。司徒长缺不理,将马头拉过一边,扬鞭一挥,绕过了几人,向邹容与奔去。邹容与纵然双腿再厉害也敌不过司徒长缺的马,不多时司徒长缺追上了邹容与,身体向下,手一捞,把邹容与拉上了马。司徒长缺一手紧揽着邹容与的腰,一手抓着马缰绳。司徒长缺这才注意到,邹容与竟然是个短发姑娘,那细细碎碎的发随风扬起,轻撩着他脸庞。

司徒长缺估量着没人,便将邹容与放下来。司徒长缺牵着马与邹容与一前一后地走着。什么话也不说,等到司徒长缺上马赶回去时,邹容与固执地背对着他。司徒长缺以为,邹容与必定是对自己用情至深,司徒长情才会叫他来送她。于是临别时,司徒长缺没有回头,既然自己对她无意,就不要再有这些没必要的误会。两个人背对着越走越远。

司徒长缺回去后和言红叶拜堂成亲,一步一步把流程走了下来。怪的是,司徒长情,司徒长巽都没有出席他的婚礼。司徒长流向司徒长缺举杯,笑道“恭喜!”司徒长缺看着他的笑,那笑不像装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高兴?司徒长缺眼眸一沉,随即笑着回应他。夜晚客人散去后,热闹了一天的屠献王府终于归于平静。司徒长缺挑开言红叶的红盖头,他记得言红叶长得不算美丽,顶多是清纯点,只是今日化了个妩媚的妆,显得很不相符。虽是新婚,司徒长缺却没有洞房的欲望,饮了酒便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言红叶嚯地站起来,叫住他。

“这房就留给你了。”司徒长缺道。然后去书房拾掇一下躺了下去。向来人们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此对头发也格外注重,今天却见了个短头发的姑娘,真是怪人。司徒长缺摇摇头,怎么自己会想起这个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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